一路上他都繃著臉,劍眉緊鎖,正眼都不看她一下。
江璃以為他還在惱她昨晚的“調戲”,儘量把自己縮得像隻鵪鶉,最好是當她不存在。
回到宮裡,江璃一溜煙地從僻靜小路跑回冷宮。
謝長安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身影,不由得又好氣又好笑,暗暗咬牙。
吹皺一池春水,她就這麼跑了?
江璃越想越委屈,生平第一次,鼓足勇氣向人表白,竟然被罵“不知廉恥、癡心妄想”。
楚飛雪天天去東廠大門堵他,怎麼不見他這麼說?
她轉念一想,也對,楚飛雪什麼身份,自己什麼身份。
一個冷宮嬪妃,老皇帝還沒死呢,她就厚顏無恥地“紅杏出牆”,可不就是不知廉恥、癡心妄想麼?
江璃羞愧不已,自覺沒臉再見謝長安,便開始躲著他。
每天晚上都搶著跟彆的暗衛一起出勤,不是說要放耗子,便是說要收耗子。
寅一也知道她往官員府邸裡放了不少耗子,用以收集官員日常情報,因而才得以發現張豫等人私吞賦稅的大案。
他遂吩咐暗衛們好好帶著她,千萬彆讓小十六少了一根毫毛,否則就等著承受謝頭兒的怒火吧。
暗衛們十分樂意和她組隊,有這麼一個開掛一般的存在,執行起任務來,簡直事半功倍。
小十六本身又輕功卓絕,不光不會拖後腿,他們不鉚足了勁兒,根本就追不上她。
謝長安終於發現江璃在刻意躲著他,不由暗地咬牙。
在衙門他不好大張旗鼓地逮她,便去冷宮尋她。
那鬼丫頭估計早就在冷宮周圍布下諸多眼線,隻要他一靠近,她便藏得嚴嚴實實,冷宮裡屋子又不少,一時之間,他還真找不到她。
“出來吧,我有話和你說。”謝長安無奈。
冷宮裡靜悄悄的,隻有幾隻貓蹲在牆頭,貓視眈眈地盯著他。
謝長安被她這縮頭烏龜般的樣子氣笑了:“今晚你不用出任務了,我在衙門等你。”
他有公務在身,自然不能在這裡耽擱太久,便匆匆離開。
江璃躲在一間空屋子裡,委屈得直掉眼淚。
她都躲著他了,他還非要追著再罵她一輪麼?
酉時,江璃跟在寅九身後,躲躲閃閃地向東廠衙門走去。
剛走到胡同口,便見謝長安身著一件黑色大氅,騎在馬上,清淩淩的目光,定定地看著她。
江璃扭頭就跑。
謝長安氣結,策馬追上,彎腰一把將她抄起來,摟在胸前,然後快馬加鞭,疾馳而去。
寅九目瞪口呆,這又是鬨哪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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