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是山洪!”張醫師驚恐地大喊,臉色慘白。
話音剛落,隻見一股黑色的洪流,夾雜著巨石和樹木,從山頂呼嘯而下,猶如一條咆哮的巨龍,勢不可擋地衝向他們!
“快跑!”齊峰嘶聲力竭地喊著,然而,他的聲音完全被震耳欲聾的洪水聲吞沒了。
眾人拚命地向前奔跑,可是,他們的速度哪裡比得過這奔騰的洪水?轉瞬間,便被洪水吞噬……
冰冷刺骨的洪水裹挾著齊峰翻滾,他感覺自己就像一片落葉,被無情的巨浪肆意拋甩。他拚命掙紮,想要抓住什麼,可是,他的手抓到的隻有冰冷的泥水和鋒利的碎石。
不知過了多久,洪水終於退去,齊峰被衝到了一處相對平緩的河岸邊,他掙紮著爬起來,渾身濕透,傷痕累累。
“咳咳……”他劇烈地咳嗽著,吐出一口混著泥沙的汙水,眼前一片模糊。
“張醫師?李藥師?王護士?……”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大聲呼喊著隊友的名字,可是,回應他的隻有震耳欲聾的雨聲和遠處傳來的野獸的嘶吼聲。
他知道,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他必須儘快找到自己的隊友。
他強忍著身上的疼痛,跌跌撞撞地向密林深處走去。暴雨傾盆,雷電交加,密林裡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齊峰摸索著前進,突然,他的腳下一空,整個人掉了下去……
“啊!”他發出一聲慘叫,重重地摔在地上,劇烈的疼痛讓他幾乎昏厥過去。
他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自己的腿被一根尖銳的木樁刺穿,鮮血汩汩地往外湧。
“該死!”他咬緊牙關,拔出腰間的匕首,想要割斷木樁,可是,木樁深深地紮進了他的腿骨,他試了幾次,都無法將其拔出。
他知道,自己必須儘快處理傷口,否則,很有可能會感染而死。
他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布條,簡單地包紮了一下傷口,然後,靠著樹乾坐了下來,閉上眼睛,開始調息。
暴雨還在無情地下著,豆大的雨點砸在他的身上,冰冷刺骨。他卻像是感覺不到一樣,他的意識逐漸模糊,眼前出現了一幅幅畫麵……
“李藥師,你快看,這是什麼草藥?”
“咦,這種草藥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這種草藥會不會對瘟疫有抑製作用?”
“有可能,我得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李藥師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消失不見……
齊峰猛然睜開眼睛,他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環境中,周圍是高聳入雲的參天巨樹,腳下是柔軟的落葉,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朽的氣息。
“這是哪裡?”他掙紮著站起身,卻感覺一陣頭暈目眩,差點摔倒在地。
他強忍著不適,扶著一棵大樹,慢慢地向前走去……
“嘶嘶……”
突然,一陣奇怪的聲音從他腳邊傳來,他低頭一看,頓時嚇得魂飛魄散……齊峰低頭一看,隻見一條色彩斑斕的毒蛇正吐著信子,冰冷的豎瞳死死地盯著他,隨時準備發動致命一擊。齊峰的心跳驟然加速,他強忍著腿上傳來的劇痛,緩緩地向後退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而就在離他不遠處,李藥師正全神貫注地采集著一種他從未見過的草藥。這種草藥通體碧綠,散發著淡淡的清香,葉片上布滿了細密的絨毛,摸上去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服感。
“這種草藥會不會就是治療瘟疫的關鍵呢?”李藥師一邊小心翼翼地將草藥放入身後的藥簍中,一邊喃喃自語道。
“嘶嘶……”毒蛇吐著信子,悄無聲息地向李藥師靠近。
“李藥師,小心!”齊峰想要大聲提醒李藥師,但無奈聲音嘶啞,根本無法發出太大的聲音。
毒蛇瞅準時機,猛地躍起,張開毒牙,狠狠地咬向李藥師的手臂。
“啊!”李藥師慘叫一聲,手中的草藥散落一地。他連忙甩動手臂,將毒蛇甩飛出去,但手臂上已經被咬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鮮血直流。
“李藥師,你怎麼樣?”齊峰強忍著疼痛,掙紮著向李藥師跑去。
“我沒事,隻是被毒蛇咬了一口。”李藥師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下來。他知道,這種毒蛇劇毒無比,如果不及時處理,恐怕性命難保。
“快,把這個敷在傷口上!”齊峰從懷中掏出一個布包,裡麵包裹著一些治療蛇毒的草藥。這是他之前在部落裡采摘的,沒想到現在派上了用場。
李藥師接過草藥,敷在傷口上,然後用布條緊緊地包紮起來。
“我們得儘快趕回去,否則毒性發作就麻煩了。”李藥師強忍著疼痛說道。
“好!”齊峰扶起李藥師,兩人互相攙扶著,跌跌撞撞地向部落的方向走去。
與此同時,部落裡的疫情還在持續蔓延,醫療營帳內人滿為患,到處都是病人痛苦的呻吟聲。王護士已經連續工作了十幾個小時,但她卻沒有絲毫的懈怠,依然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為病人清理傷口,喂水喂藥,忙得不可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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