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塵走出馮府就看到任沐川帶著幾個守鏡人在外等著。
「你們怎麼來了?」
任沐川回答道:「聽聞馮鄉亭侯邀請大人,怕他們對大人不友好,所以就趕來了。」
柳塵笑道:「你們是怕我得罪馮鄉亭侯惹麻煩吧。」
那可不是!要是彆人我們就不擔心這個了,可從認識你開始,就沒消停過。怕是馮鄉亭侯你也不會放在眼裡。
可是不放在眼裡不行啊,鏡台超然沒錯,但做什麼事都要師出有名啊。師出有名那是無所畏懼,可師出無名就等於是送把柄給對手啊。
「可是你們來晚了,馮鄉亭侯我剛得罪了,剛剛又是威脅又是教訓,要不是我掌鏡的身份,估計他們乾掉我的心都有。」許無舟對著任沐川道。
「……」任沐川無語,心道他的擔心沒錯,這位掌鏡大人行事毫無顧忌啊。
「等會你派人把這件事傳開,說我懷疑馮家就是柳巷案子的罪魁禍首,為此和馮家起了衝突。」柳塵吩咐任沐川道。
任沐川錯愕的看著柳塵道:「大人,你確定嗎?這事不能亂開玩笑。這件事現在的輿論很大,背後肯定有不喜鏡台的勢力在推波助瀾。這畢竟是一個侯府,胡亂懷疑要是出錯,很可能被人借題發揮的!」
「你按照我說的去做就行,記得不要讓我們自己人去傳這個消息,找些牽扯不到我們身上的就行。」
任沐川苦笑道:「大人剛來鏡台可能不知道,鏡台雖然地位超然,可正是因為地位超然,所以朝堂上很多朝臣叫喊著要取締鏡台。特彆是刑部和大理寺,他們說鏡台的功能可以轉交給他們。故而,鏡台行事得謹小慎微。占理的話,我們有魏王的後盾,無懼任何朝臣。可要是被他們抓到鞭子,對鏡台來說會是一個麻煩。特彆是針對侯府這樣的權貴,更要小心行事。」
柳塵看著任沐川道:「來鏡台的第一天,我就去熟讀了鏡台的條例。我所作所為,都在條例的範圍內。」
任沐川聽柳塵這麼說,也隻能放下擔心應下來。
而在他應下後,又聽到柳塵說道:「你派人盯著馮家。」
任沐川聽柳塵針對任家,他又想勸阻柳塵。柳巷案子已經成為輿論了,要是在這裡沒有取得進展,輿論會更大,到時候收不了場。
隻是他還沒說話,就聽到柳塵說道:「另外,你再派一路人去盯著路家。路家你要偷偷的盯著,一定要在暗處,不能讓他們發現。」
任沐川聽到柳塵如此安排,他眼睛一亮道:「大人查出了什麼?難道是路家?」
柳塵搖搖頭道:「具體是路家還是馮家,現在還沒法做判斷。但大概率就是這兩家,我已經去馮家打草驚蛇了。到底是誰,我相信應該會露出一些端倪。」
任沐川神情異常的複雜,他原本以為柳塵和馮家起衝突,是柳塵性格使然。可沒想到他原來是在布局,最重要的是他居然這麼快就從八家中鎖定這兩家。
這位的手段未免太過恐怖了吧。可笑他還以為他不懂鏡台局勢,擔心他少年意氣用事。
「有問題嗎?」見任沐川不說話,柳塵問道。
「沒問題!」事實上,任沐川的人手不夠,可這時候也不想說這個問題。柳塵一個人能從八家中篩選出兩家,連路都給他們鋪好了,人手不夠這樣的小事難道還要一位掌鏡親自去解決嗎?
盯著兩個這樣的大家族,他一個掌使確實乾不來。可就算是求其他掌使,也要請他們來幫這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