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塵直奔徐勝家而去,隻是走到一半就被紀琨攔住的腳步。
「你不能出麵。」紀琨阻止柳塵道。
「徐勝是我的人,我不能不管他。」柳塵回答紀琨,就要繞開他。
紀琨開口道:「你拿出高祖聖詔,我們鏡台已經成為眾矢之的。此時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算計鏡台,我們這時候如履薄冰,不搞清他們的目的,絕不能輕易出麵。」
柳塵回答道:「還能有什麼目的,要麼針對我,要麼針對鏡台。」
紀琨道:「既然你知道,那你就更不能去。這時候我們更應該小心翼翼,不能衝動行事。因為走錯一步,我們鏡台可能就要栽個大跟頭。」
紀琨神情凝重,擋在柳塵麵前,勸阻柳塵前往。從柳塵抬出壓在箱底的典冊開始,鏡台一舉一動都在放大鏡下,徐勝這件事明顯是算計,柳塵豈能這樣莽過去。
「那就看著徐勝不管?任由他的老娘因此受牽連?」柳塵反問道。
紀琨道:「從長計議!」
「我可以從長計議,你也可以從長計議。可是徐勝的老娘不一定可以從長計議。」柳塵望著紀琨道,「我懂你的意思,彆人挖的坑我們不能直接踩進去。可我們不踩,徐勝一家人就要填坑。徐勝是我的人,他掉進坑裡我不能袖手旁觀不拉他一把!」
「可你去拉,可能把你也埋進去,甚至鏡台都要因此埋進去。」紀琨怒急道,「衝動是解決不了任何事情的,大局你就一點不在乎嗎?」
原本跟著柳塵準備去救人的守鏡人,這一刻內心也動搖起來,人總歸是要權衡利弊的。他們自然想徐勝無事,可紀琨說的也對,明知道是彆人的算計,有沒有必要踏進去。
這時候柳塵卻道:「大局?大局就是今天我不管,那麼明天就有趙勝劉勝王勝被坑到坑裡麵。你能看徐勝被埋,能看趙勝被埋?那你還能看下去劉勝王勝被埋嗎?我既然是鏡台的人,那就不能放任自己人不管。」
紀琨怒了,這小子不要臉,這話說的好像他很涼薄一樣。瑪德,好人都是你對吧,他忍不住斥道:「我不是說不管,誰不在乎自己人,你問問鏡台的人,我到底護短不護短,可是在乎歸在乎,但不能盲目,得找到最好的辦法去救人,要從長計議,起碼要搞清楚對方到底是什麼算計!」
「可是徐勝一家能等嗎?萬一等不到呢?讓他們送命?」柳塵問道。
「可你這樣莽去過就對了嗎?」紀琨道。
望著兩個掌鏡針鋒相對,他們都麵麵相覷。他們想要柳塵去救人,可紀琨說的也有道理。
任沐川準備站出來勸柳塵,卻聽到柳塵說道:「紀掌鏡,你說的有道理。可這不是我柳塵的辦事風格。」
「從長計議當然好,可是他們會給我們從長計議時間嗎?」柳塵問著紀琨。
「我就不信,他們真敢無所畏懼殺我鏡台的人。」
「你賭錯了呢?」柳塵看著紀琨問道。
紀琨還沒回答,柳塵又道:「我不會拿徐勝一家人的命去賭。既然衝著我來,就算要賭,那也理應我自己去賭。」
紀琨望著柳塵那張年輕的麵容,神情也複雜。他原本以為柳塵是衝動,但沒想到柳塵這麼有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