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殃道友,彆來無恙!”
舊樞合十的雙手放下,負在身後,一改之前祥和的麵目,眸光變得淩厲起來。
身上的佛光少了慈悲為懷,多了凜冽肅殺之意,似金剛忿怒,要降魔鎮惡。
隨著他的話落,一道氣息同源的身影從空間之中走出。
來人的相貌與舊樞一模一樣,仿佛孿生兄弟一般。
但與他披著白大褂的研究人員造型不同。
此人一身黑色大風衣,帶著墨鏡,梳著油光滑亮的大背頭,嘴裡叼著煙。
臉上儘顯張狂肆意,儼然一副社會大哥的模樣。
似乎下一秒就要說出一句:一個月幾百塊錢,你玩什麼命啊!
他們兩人除了相貌一樣,其他方麵截然不同。
就像一對在少年時期分道揚鑣的孿生兄弟。
一位成績優異,上了重點大學不斷深造,有院士之資。
另一位早早輟學,進入社會打拚,依靠運氣和機緣闖出一片天地,成為業界舉足輕重的人物。
來者便是舊樞的魔念人格。
他借助魔意化生而出後,就給自己取了個名字,名為未殃。
其實無論是舊樞還是未殃,都是法號。
他們原本的名字早已不再提起。
舊樞是舊世界的救贖者,也是過去的文明能延續的關鍵,是承接了現實步入淨土的樞紐。
而未殃,是人族文明未來的災禍,是世界的終結者,無可避免的劫難。
這就是一體兩麵,兩種人格之間不同理念的爭鬥。
“看來人格分裂這種病不是修為高就能治得了的。”
“反而會因為修為越高,造成的影響更強。”
暗中觀察的白炘比較著兩人之間的不同,收集著數據。
要說什麼病最難治療,當屬這種自身意識出問題的毛病。
在白炘的觀測之中,這未殃身上的氣息忽隱忽現,時遠時近,若有若無,毫無規律,無法捉摸。
這種連天意都捕捉不到的隱匿之法,若不是主動顯露身形,還真找不到他。
未殃來到舊樞麵前,摘下了墨鏡擦了擦,咧嘴笑道:
“確實無恙。”
“你前來尋我,想必已然認清自己,放棄了淨土。”
“既然如此,不若讓我等合二為一,攻下這方世界,做大做強,再創輝煌。”
他重新戴上墨鏡,雙手一攤慷慨激昂,像是給手下畫大餅的黑心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