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契書簽訂自然是要履行的,織坊願意履行契書約定。”
不想楊鬆的話剛說完,沈浪直接拍拍手。
門外立馬就有人送來一個盒子。
打開一看,滿滿當當一疊錢票。
“這裡一共有四十萬兩黃金的銀票,本想這次來蜀地,
若是順利索性就結了一部分貨款,剩下的等把餘貨驗收了再補上,
不過現在看來,你覺得這錢我是給還是不給?楊大人,你給個話吧。”
楊鬆看著那滿滿一疊錢票,不由滾動了一下喉結。
一旁的法孝直見此,忙笑著說道:“哎呀,這麼多錢,我一輩子都沒見過,楊大人,
鎮國公可是誠心要跟蜀王做交易的,你這麼乾,可就不像話了啊。”
楊鬆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想了想,立馬躬身拱手說道:“鎮國公,卑職就實話實說了吧,其實這都是王爺安排的,
去年絲錦生意談成後,織造坊就立刻開始利用庫存的生絲開始為宮廷產錦,本來這些剛產出的絲錦就是為了供應宮廷所用,
但後來王爺下令,優質絲綢必須優先供應關中豪族,您也知道,我們就是一方小吏,王爺的命令又豈敢違背?
所以這才將庫存的帳目給改動了下,從民間收集劣絲來蒙混過關,其實這些絲綢中不少成色還是三年前的壓倉,
無論色澤還是質量,都不如一年新絲,都是給蜀地本州的大戶備用的。”
沈浪:“也就是說,王府那邊對宮廷所需絲綢並不上心,打算以次充好蒙混過關?”
楊鬆點點頭:“鎮國公明鑒,其實說句掉腦袋的話,王爺對當年未能繼承大統一事,始終都是耿耿於懷,
多次曾在私下表達對陛下執政的不滿,隻是卑職人微言輕,家中也有老小需要照顧,根本不敢勸阻。”
沈浪看了眼法孝直,又看了甄懿一眼。
法孝直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似乎早就知道了其中隱情。
至於甄懿,果斷抓起一塊香瓜,自顧自啃起來,擺的就是一個“我沒聽到”的態度。
“胡說,陛下與王爺乃是兄妹,彼此自小一起在太後膝下長大,怎麼可能會你說的這般關係?
楊大人,你不要因為眼下的問題,就離間陛下與王爺的關係,這要傳出去,萬一被有心人聽到,可要出大事的。”
“鎮國公,王爺篡逆之心,在蜀地早已是人儘皆知,就連街上孩童都知道了,卑職又豈敢瞞您啊。”
楊鬆這是豁出去了,反正絲綢問題要是解決不了,自己也肯定會被推出去當替罪羊。
既然橫豎都得死,那索性咬個大的墊背,沒準還能置之死地而後生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