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熱鬨喧囂、人頭攢動的詩會現場,侍者雙手畢恭畢敬地接過晏諶的詞,目光如疾矢飛掠般迅速掃過紙麵,瞬息之間,他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如霞光般激動的紅暈。他定了定神,清了清嗓子,用略帶顫抖且激動難抑的語調誦讀道:
“《西江月》
春至花繁似錦,秋來月皓如銀。花開花落總牽魂,月缺月圓休恨。
昔日花前共語,今時月下思君。相思難寄淚沾巾,唯盼重逢有訊。”
賈瑀站在一旁靜靜觀之,心中不禁暗自稱讚,這晏諶當真是才華橫溢、與眾不同。這闕詞不論是遣詞造句的精妙絕倫,還是所營造出的深邃心境與高遠意境,皆堪稱上乘佳作,實在令人由衷欽佩。
就在此時,又有一人高聲說道:“晏兄好詞,我也來獻醜了。”此人劍眉星目,麵部輪廓猶如刀削斧鑿般剛毅分明,身姿挺拔似蒼鬆傲立,整個人周身散發著英氣勃勃、銳不可當之態。隻見他揮筆疾書,龍飛鳳舞地寫下一首,隨即將作品遞給侍者。未等侍者誦讀,他便迫不及待地放開喉嚨朗聲讀出:
“《春花秋月頌》
春花燃浩野,秋月照雄關。
心向雲天外,情留天地間。
風舒花影亂,霜落月鉤彎。
縱意歌長嘯,豪情震宇寰。”
歐陽詢撫掌由衷稱讚道:“趙書珩的詩一如既往地豪邁奔放,氣勢恢宏磅礴,猶如壯闊的山河畫卷,實乃上乘之作。”
趙書珩朝著涼亭這邊恭敬虔誠地拱手行禮,說道:“承蒙歐陽先生誇讚,學生愧不敢當。”
這時,隻見趙書珩朝著涼亭這邊恭敬虔誠地拱手行禮:“學生聽聞今日賈大人蒞臨,學生鬥膽請賈大人作一首詩,讓後輩學子們得以學習借鑒。”
下麵眾人也隨之七嘴八舌地叫嚷起來:
“賈大人作一首!”
“賈探花讓我們開開眼!”
“賈大人,莫要藏拙啊!”
等等。這此起彼伏、交雜錯落的呼喊聲,恰似洶湧澎湃、一浪高過一浪的海潮,使得現場氣氛愈發熾熱如火、熱鬨非凡。
一旁的歐陽詢三人,亦是麵帶微笑,微微頷首,對於眼前的情景,顯然是懷著一種喜聞樂見、樂觀其成的欣然態度。
賈瑀心中暗暗叫苦不迭,暗自思忖著:自己今夜原本隻是想應付一下差事,如同走過場般敷衍了事而已,未曾料到如今卻被眾人如此不由分說地趕鴨子上架,真真是陷入了極度尷尬困窘的境地。賈瑀眉頭緊蹙,如墨染的雙眉擰成了一個深深的結,心中如風車般飛速地思考著應對之策,作詩是肯定作不出了,還是抄一首吧。
就在賈瑀沉默不語之時,淩宏凱以為賈瑀是江郎才儘,根本作不出詩來,心中頓時湧起了一股濃濃的嘲諷之意。但他剛剛才在眾人麵前丟儘了顏麵,此刻自然是不敢親自開口。於是,他趕忙向身旁的胖跟班使了個眼色。
那胖跟班心領神會,得到信號後,扯著他那粗糲如破鑼般的嗓門兒大喊:“什麼賈探花,依我看呐,是假的探花吧,彆是根本寫不出來吧。”
眾人聽到他這荒唐至極、不知天高地厚的話語,紛紛像看傻子一般看著他,眼神中充滿了鄙夷和不屑,仿佛在看一個滑稽荒誕的跳梁小醜。
有人說道:“這般胡言亂語,也不怕丟人現眼!”
另有人附和:“就是,賈大人的才學豈是你能隨意詆毀的。”
隻聽賈瑀不慌不忙、從容自若地緩緩站起身來,神色從容鎮定,宛如高山般沉穩,聲音清朗洪亮且鏗鏘有力:
“春花秋月。隻是催人老。總把千山眉黛掃。未抵彆愁多少。
勸君綠酒金杯。莫嫌絲管聲催。兔走烏飛不住,人生幾度三台。”
場中再度陷入一片鴉雀無聲的寂靜,淩宏凱望著眼前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場景,心中不禁暗自嘀咕。這一幕怎會如此似曾相識?難道賈瑀做的也不怎麼樣?可是他自己反複琢磨品味,卻覺得甚是精妙絕倫,相當出色。
這次淩宏凱可算是學乖了,他緊緊閉著雙唇,仿佛雙唇被強力膠粘住了一般,不敢輕易開口發表任何言論。
緊接著,就聽到人群中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呼喊:
“好詞”
“好”
“賈大人不愧是探花之才!”
這聲音一浪高過一浪,猶如洶湧澎湃、無邊無際、滾滾而來的滔滔波濤,震耳欲聾,仿佛要將整個場地都徹底掀翻,衝破雲霄。
淩宏凱緊繃的神經瞬間鬆弛下來,暗自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心中滿是慶幸。幸虧自己這次管住了嘴巴,沒有貿然吭聲,要不然又得淪為眾人的笑柄,丟人現眼,無地自容了。
春雨樓內,星瑤櫻唇輕啟,聲音輕柔且低沉,如潺潺流水般嘴裡緩緩地誦讀著賈瑀的詞“總把千山眉黛掃。未抵彆愁多少”。她那雙如秋水般澄澈深邃的雙眸微微閉起,思緒仿佛隨著這詞句飄向了遙遠如夢的往昔。
她喃喃自語道:“這詞句,道儘了多少相思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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