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幾個月之後。
永正皇帝近日來總覺得京城中彌漫著一股不尋常的氣氛,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和詭譎,仿佛平靜的湖麵下潛藏著洶湧的暗流。這種直覺在他多年的政治生涯中從未出錯,如今這若有似無的異樣感,讓他的心頭蒙上了一層陰霾,如同一團濃得化不開的墨漬。
在金碧輝煌的禦書房中,永正皇帝負手而立,眉頭緊鎖,目光深沉地凝視著窗外的宮牆。陽光透過雕花的窗欞,斑駁地灑在他身上,那明黃色的龍袍上繡著的五爪金龍熠熠生輝,金線在光影中閃爍著璀璨的光芒。然而此刻,皇帝的心中卻被憂慮所占據,那凝重的神情仿佛承載著千斤重擔。
“來人,傳錦衣衛都指揮使季昂。”皇帝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在空蕩蕩的房間中回蕩,猶如悶雷在天際滾過,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威嚴。
不多時,季昂便匆匆趕來。他身著飛魚服,腰佩繡春刀,身姿挺拔如鬆,那緊致的衣料貼合著他健壯的身軀,凸顯出他久經訓練的精悍。麵容剛毅,猶如刀削斧鑿般冷峻,眼神中透著精明和果敢,目光犀利得仿佛能洞察一切。步伐匆匆卻不失穩重,每一步都帶著訓練有素的韻律和節奏。
“參見陛下。”季昂單膝跪地,行禮的動作乾淨利落,聲音短促而有力,在空曠的禦書房中回響。
皇帝轉過身來,目光如炬地盯著季昂,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直達靈魂深處。沉聲道:“季昂,朕近日來察覺到京城中氣氛不對,似有暗潮湧動。朕命你暗中調查,務必查出這背後的端倪。哪怕是蛛絲馬跡,也不得放過。”
季昂抬起頭,鄭重應道:“陛下放心,臣定當不辱使命,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哪怕是掘地三尺,也定要揪出那幕後的黑手。”
永正皇帝微微點頭,揮手示意季昂退下。季昂起身,後退幾步,轉身迅速離去,腳步聲在走廊中漸行漸遠。
安排好此事後,永正皇帝決定前往太上皇的寢宮探望。一路上,宮中的太監和宮女們皆低頭行禮,不敢直視皇帝的威嚴。他們的身影在長長的宮道上顯得渺小而卑微,仿佛被這凝重的氣氛所壓迫。宮道兩旁的紅牆高聳,威嚴而肅穆,陽光投射在牆上,留下一片片明暗交錯的光影。
太上皇的寢宮顯得格外安靜,隻有偶爾傳來的幾聲咳嗽打破這寂靜。那咳嗽聲在空曠的宮殿中回蕩,顯得格外淒涼。皇帝踏入寢宮,隻見太上皇躺在床上,形容憔悴,麵色蒼白如紙,眼神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仿佛兩顆黯淡的星辰。太後則坐在床邊,滿臉憂色,那緊鎖的眉頭和眼角的細紋都透露出她內心的焦慮。她的發髻微微有些淩亂,幾縷發絲散落在臉頰旁,更增添了幾分疲憊。
“兒臣參見父皇,母後。”皇帝恭敬地行禮,聲音中飽含著關切,微微低頭的瞬間,眼中閃過一絲痛楚。
太上皇費力地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兒子,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有欣慰,有擔憂,也有不舍。那眼神仿佛在訴說著千言萬語,卻又無力表達。
太後輕聲說道:“皇帝,你來了。”她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和無奈,仿佛經過了漫長的等待。
皇帝走上前,握住太上皇的手,那雙手曾經有力而溫暖,如今卻顯得如此虛弱和冰冷,仿佛失去了生機的枯木。說道:“父皇,您的身體……”話語中帶著無儘的關切和憂慮。
太上皇微微搖頭,歎了口氣:“朕的時日怕是不多了。”他的聲音虛弱而沙啞,仿佛風中的殘燭,隨時都可能熄滅。
皇帝連忙說道:“父皇定會康複,兒臣一直盼著您能好轉。”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試圖給予太上皇一絲希望。
太後在一旁說道:“皇帝,如今局勢複雜,太上皇心中擔憂頗多。”她的目光中充滿了期待,希望皇帝能給予一個安心的答複。
皇帝深知太後所指,他當即表態:“父皇,母後,兒臣向你們保證,定會善待兄弟,維護皇室的安寧與和睦。”他的語氣堅定而誠懇,眼神中透露出決心,仿佛在立下莊重的誓言。
太上皇沉默片刻,最終在太後的勸說下,緩緩從枕邊拿出了秘龍令,遞給了皇帝。那秘龍令在昏黃的燭光下閃爍著神秘的光芒,仿佛承載著無數的責任和期望。令牌上的紋路精致而複雜,象征著至高無上的權力。
“吾兒,望你能以江山社稷為重,莫負了朕的期望。”太上皇聲音微弱卻充滿了期許,每一個字都仿佛用儘了他最後的力氣,眼神中滿是信任和囑托。
皇帝雙手接過秘龍令,眼中滿是堅定:“父皇放心,兒臣定當不負所托。”
就在這時,太上皇突然一陣劇烈咳嗽,身體顫抖不已,仿佛被狂風肆虐的樹葉。隨後緩緩閉上了眼睛。
“太上皇!”
“父皇!”
宮人們頓時哭聲一片,那悲痛的哭聲在寢宮回蕩,如同一曲淒慘的樂章。太上皇駕崩的消息瞬間傳遍了整個京城,如同疾風驟雨,衝擊著每一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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