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瑀和建陽長公主星瑤在宮外的一處清幽之地見了麵。
星瑤那如畫的蛾眉緊緊蹙著,宛如兩彎攏不住愁緒的新月,秀美的臉上寫滿了深深的憂愁。她的眼眶微微泛紅,像是兩顆熟透的櫻桃,顯然是剛剛哭過,輕啟朱唇時,聲音帶著幾分顫抖,仿佛風中飄零的落葉:“賈瑀,此次我來是為了淩楚喬的事。她去了邊境,我這心啊,就一直揪著,著實心疼這位好友。”說著,眼中淚光閃爍,那滿含期待的目光直直地望著賈瑀,猶如溺水之人緊抓住的最後一根稻草。
賈瑀看著星瑤那焦急又無助的神情,心頭不禁一軟,趕忙出言安慰道:“公主莫要太過憂心,雖說邊境苦寒,但她畢竟能和家人在一起,相互也有個照應。”
星瑤聽了,輕輕歎了口氣,那如秋水般的眼眸中瞬間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失落,好似璀璨星辰的驟然黯淡。她貝齒輕咬下唇,那嫣紅的唇瓣被輕輕咬住,更顯楚楚可憐,喃喃說道:“隻願她在那遙遠的地方能夠得遇良人,生活順遂。”說完,她微微低下頭,幾縷發絲滑落,如黑色的綢緞遮住了她的側臉,卻遮不住她臉上那落寞的神情。
星瑤心中不禁又暗自歎氣,如今太上皇已然去世,曾經那座堅實的依靠仿佛在瞬間崩塌,化為齏粉。而自己心上的賈瑀又已經娶妻,每每想到此處,她的心就如被萬箭穿過,痛得無法呼吸,每一次心跳都帶著刺骨的痛楚。
她抬起頭,目光有些黯淡無光,曾經明亮如星的眸子此刻卻顯得如此蒼白和憔悴,那一抹無奈與哀愁仿佛深深鐫刻在了骨子裡,再也無法抹去。她又深深歎了口氣,自己雖是貴為長公主,可未來的命運究竟如何,卻難以知曉,難以把握。曾經對愛情的美好憧憬,如今都化作了泡影,徒留滿心的傷痛與情殤。
兩人靜靜坐著無語,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周圍的空氣仿佛也變得沉重而壓抑。賈瑀望著星瑤,心中五味雜陳,他深知公主對自己的情意,可如今他已為人夫,又能如何?他眉頭微皺,眼中流露出一絲愧疚與無奈,那神情仿佛在訴說著內心的糾結與掙紮。
星瑤的目光遊離在遠方,思緒不知飄向了何處,或許是回憶著往昔的美好,又或許是在暢想那遙不可及的未來。良久,她轉過頭來,嘴角勉強扯出一抹苦笑,那笑容裡飽含著太多的心酸和苦楚,仿佛是一朵在寒風中顫抖的花朵。
“賈瑀,或許這就是命吧。”星瑤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帶著深深的絕望,如同墜入黑暗深淵的呼聲。
賈瑀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些什麼,隻能默默地低下了頭,那沉重的頭顱仿佛承載著千言萬語的無奈。
一陣微風吹過,吹亂了星瑤的發絲,她卻渾然不覺,隻是呆呆地望著眼前的虛空,那空洞的眼神讓人感到無比的心疼。
“我曾經以為,身為公主,能有選擇的權力,可到頭來……”星瑤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濃濃的自嘲,那聲音在風中破碎,飄散。
賈瑀抬起頭,看著星瑤,眼中滿是憐惜,那目光仿佛能融化千年的冰雪:“公主……”
星瑤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罷了,不說這些了。”
兩人再次陷入了沉默,隻有那輕輕的風聲在耳邊回蕩,仿佛在訴說著他們無法言說的哀傷,那是命運的捉弄,是無奈的歎息。
不知過了多久,星瑤緩緩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裙擺,動作優雅卻又透著無儘的落寞。臉上又恢複了往日的端莊和高貴,可那偽裝的堅強卻讓人更加心疼。
“本宮該回宮了。”星瑤的聲音平淡如水,仿佛剛才那個傷心欲絕的女子隻是一場幻覺。
賈瑀也跟著站起身來,拱手行禮,動作恭敬卻難掩內心的複雜:“公主慢走。”
星瑤微微點了點頭,轉身離去,那孤獨的背影在夕陽的餘暉中顯得格外淒涼,如同被世界遺棄的孤雁。
賈瑀望著她遠去的身影,久久不能回神,心中的愧疚愈發沉重,如同一塊巨石壓在心頭。
這邊,永正皇帝坐在禦書房中,臉色陰沉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麵前站著他的親信太監高進忠、周錫安和吳勇,三人皆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皇帝的目光深邃而憂慮,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那節奏雜亂無章,顯示著他內心的煩躁。
“這次賈瑀在叛亂中的表現,你們怎麼看?”皇帝率先打破了沉默,聲音低沉而威嚴,猶如悶雷在耳邊炸響。
高進忠微微躬身,謹慎地說道:“陛下,賈瑀此次確實立了大功,但其輕易奪了府軍衛軍權,這……不得不讓人心生忌憚啊。”他的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在燭光的映照下閃爍著。
皇帝冷哼一聲:“朕又何嘗不知!他這般能耐,讓朕如何能安心?”那聲音充滿了憤怒與不安。
周錫安趁機上前一步,尖著嗓子說道:“陛下,如今的大臣們,心思各異,哪有幾個真正忠心耿耿的?依奴才看,不如向各個衙門派出太監監軍、監政,也好把控局勢。”他的眼神中透著狡黠與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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