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老李又走了幾步,隨著那落下的棋子,那似乎本就脾氣暴躁的老李,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
最後竟然直接將棋子,在棋盤上一拍,帶著惱怒之意:“我輸了!”
坐在他對麵的灰衣老者,似乎是知道對方會來這麼一出,早有準備,在對方拍‘桌子’之前,就抬手扶住了放在身前這凳子上的木板。
“你這是乾什麼啊!這麼大個人,還輸不起了嗎?”扶穩了棋盤的灰衣老者,稍稍扒拉了一下移位的棋子,避免它們滾落在地下:“現在天氣熱,的確是讓人心煩,可你哪來的這麼大的火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吃了炮仗呢!”
“就是就是。”又一個老頭湊了上來,趕人:“趕緊的,照規矩輸了的讓位,下一局該我了!”
老李看上去心不甘情不願的站起身來,剛一站穩目光一瞥,就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側,穿的一身稀奇古怪的年輕人。
特彆是那眼珠子,都弄成了金色,看上去一點都不像正常人。
於是語氣也算不得太過和善的開口:“我看你在這裡站了這麼久,還看的這麼津津有味,那麼一定是會下棋的吧!”
有老頭聽見這些,也不由的插入了話語:“怎麼了?人家會不會下棋跟你有什麼關係?看還看不得了?”
心情不愉的老李,當即就開始責怪他人:“我這盤輸了都怪他!我年紀大了,眼神不好使,看什麼都看不清楚。他站在我旁邊一聲都不吭,發現了我落子落錯了,也不知道提醒一聲!”
還在思索著,怎麼將老者身上,給沾染到了的【汙穢】給清除下來的源琢月,被這突如其來的指責,弄得有些頗為無語。
當然以她的職業,在過去的工作之中,還碰到過更為莫名其妙的指責,比起那些指責,如今這老人家所說的話,竟然還顯得有幾分道理。
當然對於此番指責,也有人持反對意見,那剛落座在擺弄著棋子,準備與人對弈的老頭,就出言反駁道:“俗話說的好,觀棋不語真君子。人家不說話,上人家知禮數,懂禮貌,哪像你這樣蠻不講理……”
那灰衣老者也附和道:“你每次下棋下輸了,不是賴天就是賴地,不是太陽太大,就是椅子太硬。都是彆人影響到你了,你才輸的,和你自個兒的棋藝差,那是沒有半分錢的關係。”
那圍觀的老頭也說道:“就是啊,人家說站在那裡都沒吭聲,你現在都能賴到人家身上了。”
又有一個老頭說道:“之前你自己還不是定了規矩,說下棋的時候想聊什麼都可以,但是不能插入到你們的棋局之中,指指點點……怎麼現在說話不算話了?”
老李自然是很不服氣,正要出言給這幾個嘴碎的老朋友們,再掰扯幾句。
卻突然感覺到太陽穴一陣抽痛,以往就有三叉神經痛這個老毛病的老李,並沒有太過放在心上。
隻是抬手扶額,想要稍稍緩解一下這突如其來的疼痛,可痛著痛著他就發現,如今他的感受與以往,有非常大的不同之處。
他的太陽穴處的皮膚,就像是被什麼較為尖銳的東西給刺穿,然後將他的皮肉撕裂開來。
那樣的感覺就仿佛是一隻百足之蟲,不停的活動自己的足肢,一點一點的往他腦子裡麵鑽一樣。
忍耐了片刻的老李,最後還是忍無可忍,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哀嚎。
就直愣愣的向後倒去。
老人家的反應速度,因為身體機能的退化,並不如年輕人那般靈敏。
幾個老人話語雖顯得有幾分刻薄,但在以往,他們就是如此對話,這也算是朋友之間的調侃之語。
但驟然看著自己的多年老友,捂著腦袋慘叫了一聲,就那麼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一眾老人還是被嚇得不輕,七手八腳的就想要衝上來攙扶,奈何老朽的身軀拖累了他們的思想,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老朋友倒了下去。
老年人的身體遠不如年輕人那麼堅挺,稍微一些磕磕碰碰,說不定就會引發一些要命的大問題。
而時刻關注著,這會被【汙穢】纏身的老人的情況的源琢月,也是眼疾手快的將要栽倒在地的老人,給成功的一把撈了起來。
這時那幾個老人家,也終於衝上前來,七手八腳的一同,將這個像是突發急症的老人,扶在了小馬紮上坐下。
幾個老人那是一臉焦急,又是打扇子,又是喂水,又是喊名字,一邊給他順氣。
似乎想要將,現在這個意識模糊不清的老朋友給喚醒。而被擠在了外圍的老人,也十分迅速的掏出了手機,撥通了120的電話。
而撥打了急救電話的老人,在簡單的講述了一下症狀,又報了地址之後,就又擠到了這圍攏的人群之中喊道:“散開點,散開點,不要圍的太緊了。”
源琢月見老人目前是背靠牆壁的狀態,身旁又有人將他扶穩,雖然如今依舊是狀態不佳的情況,但也非之前那癱軟無力的模樣。
源琢月就順著那喊話的老人的意思,退出去了一段距離。
而此時她的指尖,正掐著一條細小帶著尖刺的焦黑藤蔓,就如同不久之前的夜裡,糾纏在那丸子頭的少女的指間,被她撕扯下來的荊棘藤蔓,如出一轍。
剛才她接住那位倒下的老人,又將那位老人扶起坐下的間隙,順手將那如同從老人的太陽穴中生長出來的焦黑藤蔓,給直接扯了下來。
而果然,那來源於【汙穢】的力量,所形成的像是蠕蟲一般的荊棘藤蔓。從老人的身上被剝離的那一刻,源琢月肉眼可見的看見,老人那急促的呼吸以及痛苦的神情,刹那間就已經緩解了不少。
幾個老人已經從老李的口袋中翻出了手機,開始通過儲存在其中的電話號碼,來聯係他的家人。
老人的情況是正常了,現在不正常的又輪到了,一直跟隨在源琢月身邊,陪著她圍觀了這個群下了幾個小時的起的大爺的金色的小立方體。
又是極為熟悉,尖銳而又驚恐的叫聲,在發現了源琢月的手上,又攆著這麼一個讓他恐懼的東西的金色的小立方體,又一次發出了尖銳的爆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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