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這些話之後,喬景同那是毫不猶豫的看向了源琢月。
雖然有因為他自身的經曆在前,讓他無法直接就妄下定論,認為剛才的那些話語,隻不過是小孩受到驚嚇過後,分不清現實與想象,或是夢境的胡言亂語。
但僅憑他個人的能力而言,喬景同也同樣無法證明,他妹妹所說的那些話語的真實性。
喬景同如今自然就毫不猶豫的望向了,這間病房之中,在他麵前展現過那非凡的能力。
並且,行事十分穩重可靠的年長者,希望在他這裡能夠尋求到幫助。
少年人視線太過灼熱。
但源琢月因為職業習慣,並沒有在一開始,就對著這個少年人,信誓旦旦的保證自己能夠解決問題。
源琢月之前在這兩人交談的時候,也算是觀察了一段時間,她覺得這個小女孩,在麵臨自己如今的情況的時候,有些太過冷靜了。
她見過許多因為,意外受傷,而導致高位截癱的人。哪怕是其中不少的成年人,在麵臨自己身體不受控製的情況下,都處於一種恐慌又焦慮的狀態。
雖然大多數小朋友,後續本就處於一種需要人照顧的年紀,並不會如成年人一樣。
因為大小便都無法自控,需要在他人的幫助之下,才能解決自己的生理問題,而多出許多心理上的壓力。
但是僅僅就是不能動這一點,就會令這些處於天性好動,對周圍的事物都充滿著好奇的探索欲的小朋友,覺得是一份難以承受的煎熬。
這個小女孩的情緒,一直都處於一種很穩定的狀態,表現的也相當的開朗樂觀。
甚至於完全都不會去回避,她當初所遭遇的事件。
源琢月是走到了這個小女孩的病床旁,而後達到了一個親情卻並不親密的社交距離之後,才在床旁的凳子上落座。
然後對著,這正對著自己投來好奇目光的小姑娘,放輕的聲音,以溫緩平和的聲線問道:“可否願意告訴我?在你受傷之際,究竟遭遇了什麼事情?”
而小女孩顯得很是艱難的,扯動了自己脖子上勉強可以活動的肌肉,做出了一個算不上是點頭的點頭的動作。
看上去,就隻像是短暫的抽搐了一下。
源琢月也由此可見,這個看上去開朗樂觀的小姑娘,對於自己的的肢體能夠做出活動,還是相當渴望的。
然後這個小姑娘又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回憶當初的情況,又似乎是該想,自己該如何將曾經的遭遇訴說出來。
“當時已經快到學校了,結果冒出來了一片白茫茫的霧,公交車穿過大霧之後,我就突然看到天上裂開了一道縫隙,有幾隻大蟲子……像是甲蟲那樣的大蟲子,從縫隙中鑽了出來。”這個小姑娘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雖然偶爾有些停頓,但臉上卻並未露出任何懼怕的神色,像是在平靜的做出回憶:“然後……我就看到解放軍叔叔,拿著槍炮和那些蟲子在打仗,他們讓司機叔叔趕快開車走。”
“接下來就有一隻大蟲子飛了過來,那隻蟲子比公交車還要大,就直接把公交車給掀到溝裡麵了。”說到這裡的時候,這個小姑娘的表現,就顯得有幾分詭異。
她訴說前半部分的話語之時,表現的極為平靜,說到了這裡。臉上才好似後知後覺的,顯露出了幾分恐懼與後怕的神色,但是那樣的神情,給源琢月的感覺,就是觀看了一段音畫不同步的視頻。
充滿著違和又彆扭的感覺。
此時這個小姑娘的聲音,也夾雜著一絲顫音,像是在恐懼:“但是大蟲子一直在咬人,我們從公交車裡麵爬出來了之後,司機叔叔讓我們快跑!往解放軍叔叔那邊跑,往那邊跑,不會被蟲子給吃掉!”
而且源琢月做出了一副認真聆聽的模樣。
而小女孩也並不在意,有沒有人來附和她的話,她似乎是因為,好不容易有人願意來傾聽她的‘胡言亂語’。
所以要將這些話,在被彆人打斷之前,都給完完全全的訴說出來,讓她的話語顯得有些急促與急切。
“最後那些解放軍叔叔,打贏了那些蟲子……不是從死掉的大蟲子裡麵,鑽出來了很多的小蟲子。”而突然之間,這個小姑娘的表現,又出現了新的變化。
的呼吸變得急促,聲音也抽噎起來,有淚水在眼眶中蓄滿。
與之前那充滿著漂浮感,讓人覺得有些不真實的恐懼神情,在一瞬間就煙消雲散:“可是那些解放軍叔叔,還有和我一個學校的同學們……都看不見那些蟲子。”
“然後那些蟲子,再往解放軍叔叔的腦袋裡麵鑽,我要去抓那些蟲子,結果就被蟲子咬了一口。”而小姑娘此時的神色,除了那難掩的驚懼之外,還滿是茫然:“然後我就睡著了,再然後我睡醒了之後,我就發現自己動不了了。”
源琢月聞言,陷入到了沉思之中,她現在的思緒一片清明,因為有那些幻覺與幻聽的乾擾。
而小女孩此時所說的話語之中,有一些詞彙,在一瞬間像是觸發到了什麼機製一般,勾起了她那仿佛籠罩在迷糊之中一般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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