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燕回幾個大步上前,卻並未將慕容月從鬱輕璃的手中接過,反而長臂一伸,試圖將這兩人一同摟入懷中。
鬱輕璃看穿了他的想法,毫不猶豫的退了一步,慕容燕回的手臂落空,眼眸不由深了幾分。
真是好膽,看來她似乎還未曾意識到,這是誰的地盤……
身後的清九眉頭挑了挑,主子爺被美人拒絕了?真是……稀奇。
慕容月摟著鬱輕璃的小胖手愈發的緊了緊,琉璃般的眼眸中儘是得意,似乎還帶著幾分小小的炫耀。
爹爹,還是月兒的手腳快,這個姐姐我喜歡,留下來做娘親。
臭小子彆得意,留不留還得老爹我說了算。
那是留還是不留?
暫且……留下吧!
無聲的對話在這對父子的眼眸之間流動,隻一瞬,卻彼此了然於心,不愧是父子。
“天色已晚,我順便送這孩子回來。”
慕容燕回似笑非笑的看著鬱輕璃,似乎對她的話語置若罔聞,鬱輕璃蹙眉,這人,又想做什麼?
“既然來了,不如就留下!”慕容燕回的語氣看似商議,卻是命令。
鬱輕璃眉目輕挑,唇邊勾勒出一絲冷冷的笑意來,“若是我拒絕呢?”
“拒絕?!”慕容燕回環抱自己,好整以暇的盯著眼前的女子,極其驕傲的回道:“至今為止,拒絕本王的女子還沒出現。”
“那我還真是榮幸!”
鬱輕璃一邊說著,徑直將慕容月放到了椅子上,“小弟弟,你好好休息。”
慕容月肉呼呼的小手卻緊緊抱著鬱輕璃的手臂不願鬆開,這個姐姐身上的味道還真是好聞,他才不要那麼快放開,一雙機靈的眼睛咕嚕嚕一轉,頓時計上心頭。
“美人姐姐,月兒把所有的糖果都給你,你今天留下行不行?”
鬱輕璃一愣,這小家夥是在賄賂自己?眼眸在這對叔侄之間掃過,唇邊揚起略帶疏離的笑意,“真是抱歉,小弟弟,姐姐習慣,一個人睡!”
慕容月嘴巴撅的老高,很少有人不理會他的可愛,這個姐姐,真是特彆,不過,他要定了。
看著小家夥眼底燃起的些許戰意,慕容燕回沒有做出任何表示,他,等著看好戲!
門口的清九顯然也看到了這對父子此時的表情,不由暗中祈禱,美人兒,被小少爺盯上了,你自求多福吧。
鬱輕璃毫不猶豫的轉身,直覺告訴她,再停留片刻,會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果然腿還沒有邁開,就覺得沉重無比,低頭一瞧,小小的慕容月抱住了鬱輕璃的大腿,“美人姐姐,你人美心善,不如日行一善,留下來做我娘親,可好?”
鬱輕璃未曾開口,娘親兩個字卻已觸動她的心,她定定的看著眼前的小童,恍惚間如同見到了她的女兒,心臟忍不住的抽痛,那如同千萬細針根根紮入骨髓的痛楚,一次又一次的提醒她,她的女兒,已經死了。
一雙黝黑透亮的眼眸緊緊盯著鬱輕璃的臉,似乎要將她的每一分情緒都刻入眼底,她為何,如此悲傷?
鬱輕璃籠罩在一種濃烈的傷痛和絕望之中,她仿佛回到了和女兒分離的那一日,那個甚子還未滿周歲,在繈褓中孩子,她怎麼能知道,那一彆,竟是一生。
“不說話,該是答應了,月兒,時候不早了,我們休息去!”
大手纏過鬱輕璃的腰際,在她回過神來之前已經落入一個溫暖的懷中,這人,怎麼如此輕浮?讓她連拒絕的話都沒有來得及說。
正對上慕容燕回的黑眸,竟似能看穿她的傷痛一般,鬱輕璃瑟縮了下,試圖從他懷中離開。
溫香軟玉在懷,他豈能就此放手,不著邊際的給小家夥使了眼色,未及鬱輕璃退去,慕容月小小的身子努力抱住了她。
“娘親,留下來陪陪月兒,可好?”
鬱輕璃心頭一震,那聲娘親叫的她幾乎落淚,若是她的女兒在世,隻怕比這孩子更加貼心,可惜,她竟然連名字都未曾來得及幫她取。
慕容月天真無邪的大眼睛晶亮的看著鬱輕璃,閃爍著滿滿的期盼,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卻連半句都吐不出來,讓她該如何拒絕這讓人心疼的孩子?隻不過,這燕王跟來所為何意?
回過神來,三人已經到了內堂,慕容燕回袖風一掃,堂中的門“哐當”一聲關了起來,門外的清九仰頭看天,貌似,連晚膳時間還沒到,主子爺……未必有些太心急。
身子落入軟軟的床鋪之上,鬱輕璃才徹底清醒,現在逃離,是不是,有些晚了?
四下打量一番,居中並未有過多繁瑣的裝飾,每一個卻又高貴大氣,牆上隻掛了簡單的字畫,上麵的字跡蒼勁有力,就連那牆邊擺放的雕花琉璃花瓶,看著都不是凡俗之位,這般的簡約內斂,哪裡有半分紈絝子弟居所的模樣?
“可還滿意?”
溫熱的鼻息直麵而來,鬱輕璃抬眸,便落入一雙黑曜石般的視線裡,帶著三分輕佻,三分玩味,三分痞氣。
鬱輕璃眼眸微眯,帶了幾分嘲諷之意,紈絝就是紈絝,看這模樣,莫不是想讓她誇上幾句,想來這錦瑟局是請了高人幫忙布置的吧?不過人在屋簷下,誇誇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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