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輕璃略一頷首,真是個好奴婢,前世的時候自己就是這般的相信她而讓自己陷入了那般絕望的境地。
而現在,鬱輕璃卻早早的將那懷疑的種子放入了心中,並且已經起了防備之心,這一次決計不會再犯下同樣的錯誤。
看著梅紅那一臉真誠的笑意,鬱輕璃越發覺得寒冷,為何前世的自己沒有看到這笑容之下的陰狠?
“小姐,小姐……”見到鬱輕璃出神,梅紅低聲輕喚。
鬱輕璃回過神來,“沒什麼,梅紅,我們去見下父親吧。”
梅紅微微低了頭,似乎有些緊張,半晌才開口道:“奴婢也要跟著同去麼?”
鬱輕璃淡淡的瞥了梅紅一眼,心中暗暗揣測她不敢去見鬱正砂的原因,想來應該和慕容風有關,莫不是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被鬱正砂給知道了麼?
想到這裡,鬱輕璃開口道:“若是你不想去,就先回去休息吧!”
梅紅麵露感激,朝著鬱輕璃行了禮,“多謝小姐!”
鬱輕璃其實有自己的打算,今日,她準備出去一次,如果她沒有記錯時間的話,一年一度的洛陽商會將會在今日舉辦,而她必須乘著這次的機會爭取到一個可靠的合作商。
在即將到來的雨季裡,這樣的合作將十分的必要,而為了保密,她並不想要讓梅紅知道這件事情。
如今梅紅不願意跟著她同去,倒是省去了她的一樁心思。
想到這裡,鬱輕璃的腳步不由輕快了許多,接下來,她要做的就是如何名正言順的和鬱正砂去說這件事情。
鬱輕璃揣度著鬱正砂的心思,掛上了一張略帶愁容的臉。
天氣越發的悶熱了起來,那花園之中的花木都有些蔫了,無精打采的低垂著頭,沒有了往日的生機,天空中那越發密集的烏雲仿佛在警示著,很快,就會迎來一場暴雨雷鳴。
鬱輕璃匆匆朝著鬱正砂的書房而去,這個時候,鬱正砂應該是在練字,他是個十分嚴謹的人,每一日的生活步調都會被安排的井井有條,絕對不允許有任何人打亂這種步調。
果然,未進書房,遠遠的就見到江白畢恭畢敬的站立在門口,大約是在等待著鬱正砂寫完才進去稟告什麼。
鬱輕璃有些意外,向來十分忙碌的江白今日竟然這般的悠閒,居然在這裡為父親守門,這還真是奇怪。
江白卻像是等了許久一般,在見到鬱輕璃之後連忙迎了上去,恭敬的行了禮。
“小姐,你總算是來了,老爺正在裡麵等著你!”
“父親知道我要來?”鬱輕璃語氣淡然,從那些莫名出現的鋪子掌櫃和那些出爾反爾的事情來看,這件事情的幕後一定是有著誰在撐腰的,否則他們怎麼會如此的齊心協力要讓自己一次性的賠款。
江白卻沒有繼續開口,一張臉繃得緊緊的,看不清楚究竟在想些什麼,他低垂了眉眼,側過身子將鬱輕璃讓進去,“小姐進去就知道了。”
鬱輕璃也不再多問,索性也問不出什麼來,整理了一下衣裳,微微抬了頭,神態自若的走入了書房之中。
依然是記憶之中的窗明幾淨,就連那窗戶邊的君子蘭擺放的位置都沒有發生過變化,即便是已經換了一處住宅,這父親書房的模樣竟然還是與原來的鬱府沒有任何的分彆。
鬱正砂站在書桌後麵,微微彎著腰,上身筆直,一雙保養得宜的手緊緊握著一支上等的狼毫筆,濃黑的墨汁在那平鋪的宣紙上暈染開去,一筆一劃,一如既往的蒼勁有力,並沒有因為鬱輕璃的到來而有絲毫的瑕疵。
“來了,先坐吧!”
鬱正砂聲音寡淡,帶著不容辯駁的威嚴,那種語氣之中的高高在上,讓鬱輕璃有些習以為常。
鬱輕璃尋了椅子規矩的坐下,等待著鬱正砂的詢問,既然等待自己了很久,想必是有什麼話要與自己說的吧?
鬱正砂書中的筆終於在一個漂亮的筆畫之中收尾了,他將毛筆放在筆架之上,朝著那張宣紙吹了口氣,鬱輕璃瞥了一眼,那上麵書寫著蒼勁有力的四個大字,“浩然正氣”不覺有些諷刺的扯了扯唇。
當然這樣的表情極其的細微,細微到不會讓鬱正砂察覺。
鬱正砂終於抬起頭來,踱著步子走到旁邊早就已經準備好的洗手架前,就著那清水洗了手,用毛巾擦乾淨,做完這一切之後才慢慢的走到了鬱輕璃的麵前,在她對麵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聽說鋪子裡的掌櫃們來府中鬨事了?”
鬱正砂的語氣中帶著幾許質問,分明是早就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
鬱輕璃略一點頭,眉眼之間儘是愁容,她款款起身,有些糾結的開口道:“也不知道那些掌櫃們怎麼了?先前說好的事情竟然一個個都不想遵守了,甚至還主動提出要將鋪子全都讓給我……”
“那麼你怎麼做的?”
鬱輕璃一臉苦惱,狀似尷尬的咬了咬唇瓣,“我也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理才妥當,但是我想著也不能讓他們繼續在這鬱府門口鬨下去,壞了父親的名聲就得不償失了,所以我就答應了他們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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