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個鬱輕璃,本王在這裡備受煎熬之苦,她竟然當做無事發生一般。
這種被鬱輕璃輕視的感覺深深傷害到了燕王殿下的自尊心,他冷哼一聲,覺得自己不好過,也不能讓鬱輕璃好過,而燕王殿下絲毫也未曾注意,自己不讓鬱輕璃好過的最終目的,其實就是不能讓鬱輕璃就這麼忘了自己。
慕容燕回摩挲著衣角,眉頭緊皺,他要想辦法,他要爭取!他不能輸給慕容風那廝!
燕王殿下的小宇宙就此燃燒起來,他拎起桌子上的茶壺對準茶壺嘴一口氣灌下一壺水,右手袖子胡亂往嘴上一擦,左手一拍桌子,“來人,跟本王出去走走!”
布坊此時依舊門庭若市,各色布料分門彆類的整齊擺放在架子上,五顏六色,各式各樣被斜窗裡透進的日光一照,越發鮮豔得惹人憐愛。
大家爭相圍在櫃台上挑選自己喜歡的布匹,大多數都是婦女,也有些是各府的丫鬟、管家,不過還是以女子為多。
故而,當慕容燕回一腳邁進布坊時,掌櫃的立刻就看見了他。
對於慕容燕回和東家鬱輕璃之間的傳聞,掌櫃的多有耳聞,故而很是機靈的立刻迎了上去。
“燕王殿下大駕光臨,真是令小店蓬蓽生輝啊。”掌櫃的一躬到底,態度極是恭順。
慕容燕回大咧咧往椅子上一坐,掀起衣襟翹起了二郎腿,“本王今日來,是來選購布料的。”
“不知道燕王殿下要選些什麼料子?”
“你們有些什麼料子?”慕容燕回一邊說,一邊目光如炬的將店內掃視了一圈。
布坊的門麵不是很大,可是卻極肅沉,不像一般的店麵給人簡陋輕浮的感覺,反而給人一種沉心靜氣的味道,讓人不覺安靜下來。
慕容燕回心想,這風格果然是鬱輕璃的,隻是,怎麼今日鬱輕璃竟不在鋪子裡?
慕容燕回想著,朝身邊的下人使了個眼色,那小廝立刻機靈的找了個空子鑽進了後院。
掌櫃的正在介紹料子,見狀急忙一攔,“這位客官,後院不能隨便進入。”
“哎。”慕容燕回卻伸手攔住了掌櫃的,“我的下人去尋個茅廁也不行嗎?”
掌櫃的看著慕容燕回一臉蠻橫的模樣,終於隻得點頭道:“行,行。”
慕容燕回也不囉嗦,伸手指向一匹布料問道:“那可是你適才說的上好的月光紗?”
“正是,此等料子做衣裳外袍最是合適,即可起到保暖的作用,又透氣舒適,最主要可以將底層衣裳的顏色透出來,可謂一舉多得的好料子。”掌櫃的說著將布匹送到了慕容燕回的手上。
慕容燕回隨便摸了摸,又指向另一匹,“那匹呢?”
“王爺好眼光,這一匹可是湘雲紗中的極品,最是貼膚柔膚,許多小姐少爺都愛用。”
慕容燕回點了點頭,又指向了一匹,如此三番四次,他麵前的桌子上堆了一堆的布料,他卻一臉不滿,看起來竟沒有一匹入得他的眼。
掌櫃的有些惶恐的擦了擦額角的汗珠,終於知道這慕容燕回此番來並非捧東家鬱輕璃的場,十有八九是來砸場子的了。
“就這些了?沒有彆的了?”慕容燕回喝了口茶淡淡問道,然而話音未落,他一口茶就噴了出來,“呸,這是什麼茶?這是要苦死我嗎?”
掌櫃的無奈的擦了擦滿臉的茶葉沫子,小聲的說道:“王,王爺,這些已經是小店最好的料子了,經過這一場暴雨的雨季,這些料子能夠保存得這麼好已是大不易……”
“住嘴!”慕容燕回暴喝一聲,掌櫃的猝不及防被這麼一嚇,險些咬掉了自己的舌頭,而那一群購買布料的人也都齊齊一愣,回頭一看,這才發現是慕容燕回來了,都下意識的放了手中的東西,有的偷偷溜走,膽子大的則站在遠處繼續觀望。
小小一間店鋪頓時鴉雀無聲,慕容燕回瞅了瞅後院,剛才他的小廝已經告訴了他,鬱輕璃就在後院,這讓他的心情越發不好起來。
哼!鬱輕璃,我倒要看看,你能縮到幾時。你不想見本王,本王偏要讓你見!
慕容燕回心中賭氣的想著,語調立刻變了一變,他伸手拿起一匹料子,指上用力,撕拉一聲就將布料扯脫了線。
“就這麼些布料,還好意思拿出來見人?本王真是覺得這洛陽城裡的傳聞也有徒有其表,虛有其名的時候。”
掌櫃的心中了然,故而一言不發的垂首站在慕容燕回跟前,心中隻在想,生意都被攪了,這東家也太沉得住氣了些。
“去,叫你們東家出來見本王,你一個小小掌櫃,本王不想為難你。”穆容燕回刻意揚高了聲音,眼神朝後院梭了又梭。
隻可惜迎麵一排朱紅亮漆的槅扇門擋了他大半的視線,隻隱約看到長窗上鏤著十字葵花的圖案,框格間嵌著磨光的貝殼,給一縷暖陽照得閃閃發亮,中庭上疏疏朗朗的幾株梧桐在風中挺立著,葉片隨風發出疏朗的沙沙聲響,卻哪裡有佳人半點兒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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