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們的說笑聲漸行漸遠,鬱輕璃卻怎麼也睡不著了,心中暗歎,這個慕容燕回這次又搞了什麼名堂?
但願不要太過誇張才好!不過不管他做什麼,自己暫不出門不就好了,等著這段時日的風頭過去,她再出去好了。
重新將薄被攏上了肩頭,卻越發的覺得悶熱起來,索性睡不著了,鬱輕璃從床上坐了起來。
“梅紅……”
一聲低喚之後,梅紅從外堂走了進來,那略帶著些許黑眼圈的眼睛顯示昨夜,貌似她是徹夜未眠。
“梅紅你怎麼了?有心事麼?”
昨日梅紅回來的時候鬱輕璃早就已經睡下了,所以並沒有能將鬱正砂喊她過去的事情說與鬱輕璃知曉,也正因為如此,梅紅是擔心了一夜,思索了一夜,以至於剛剛聽到那些丫鬟們在門口閒言碎語的時候,連出去將她們趕走的力氣都沒有。
此時見到鬱輕璃詢問,梅紅的眼眶一下子紅了,本不該她擔憂的事情偏偏被壓在了她的肩膀上,如今有了宣泄口,情緒一下子噴湧而出。
鬱輕璃皺眉,“不是說過了,若是想跟著我,就不許哭哭啼啼的,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梅紅將心底的委屈壓了壓,這才將鬱正砂昨日試探自己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鬱輕璃聽完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
“就為了這件事麼?”
“小姐,這件事情還不嚴重麼?”
鬱輕璃淡淡的瞥了梅紅一眼,“不必太過擔心,既然父親隻是試探,說明他還未曾知曉大皇子的事情,也並不十分的確定,否則,以父親的性格,怎麼會這般輕易的放過你我?”
梅紅一想,小姐說的倒是也有幾分道理,不由稍稍放心下來,仔細一想,倒確實是她有些杞人憂天了呢!
陡然想起先前那些丫鬟們的議論,梅紅略帶試探般的詢問道:“小姐,聽說那個燕王為小姐準備了花……”
“隨便他準備了什麼,都與我無關,梅紅,一會兒你去幫我買些草藥回來,小姐我這幾日要仔細的鑽研醫術。”
梅紅聞言麵上一喜,欣然答應,“是,奴婢過會兒就去。”
左右無事可做,鬱輕璃隨著梅紅一同來到院中呼吸晨起的新鮮空氣,倒是愜意無比,連日的暴雨讓那院中的合歡樹打得七零八落,看上去甚是狼狽,即便連著幾日的晴好天氣也未曾讓其稍稍和緩了些。
鬱輕璃覺得有幾分礙眼,皺了皺眉頭衝梅紅道:“這合歡樹如此敗落,看著很是不吉利,還不如直接拔了去,栽種些其他的。”
梅紅一愣,心中有些不舍,這些合歡樹是她親手種下的,種的是合歡樹,為的卻是相思情。
何況,大皇子最喜歡的就是合歡樹了,不過小姐的話倒也沒錯,這合歡向來是取其名字的吉利,如今這般的敗落,倒是讓人看著心中不快。
掙紮了片刻之後,梅紅決定遵從小姐的心願,讓人將這些合歡樹拔了,不如種上小姐向來喜歡的牡丹好了,雍容華貴,雖然還沒有到花季,卻也能暫時妝點一下庭院。
當即應道:“小姐放心,奴婢不日就安排重新種上些牡丹可好?”
鬱輕璃毫不猶豫的阻止道:“還是種些薔薇花吧,我現在倒是覺得薔薇更加的讓人喜歡。”
梅紅不解,小姐的嗜好什麼時候變了?
她自然是不知道,在經過了那麼多慘痛的經曆之後,比起雍容的牡丹,她更加欣賞的是那帶刺的薔薇,饒是怒放枝頭,也不忘記將那利刺隱藏其中,這般的驕傲這般的尖銳才是她所想要的。
看著鬱輕璃眼底那讓自己有些陌生的光芒,梅紅的心中愈發覺得陌生起來,這樣的小姐,她從未曾見到過。
且不管鬱輕璃是不是自己熟悉的那個小姐,該自己做的事情自然是無法推脫開去,所以天一亮,梅紅就上街去買鬱輕璃吩咐的舊藥材去了。
梅紅前腳剛剛出府,一個陌生的女子就到了鬱府門口,說是要求見鬱輕璃。
鬱輕璃有些奇怪,雖然她鬱輕璃的名字在這洛陽城中還算是有名,但是她素來不喜與人深交,故而也沒有什麼朋友,尤其是女性朋友,這貿然來訪的女子到底是誰呢?
帶著幾分疑惑和好奇,鬱輕璃將那女子請到了廳中。
這些時日,鬱正砂正忙著賑災的最後收尾工作,以及賬目的核實,所以一早就和江白一同離開了府中。
鬱輕璃來到前廳,就見到一個身形曼妙,模樣俊秀的女子端坐在廳前,隻是眉眼之間多少沾染了些許風塵味。
心下有些奇怪,眼前這個女子她根本就不認識。
見到鬱輕璃出來,那女子慌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多少顯得有些局促不安,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因為其他。
“見過鬱小姐。”
那女子規矩的行了禮,鬱輕璃也連忙回禮道:“聽說姑娘找我,不知所為何事?”
女子深吸了一口氣,見到鬱輕璃並無一般千金小姐的架子之後方才開口道:“是小女子唐突了,小女子如意,是美人坊中的歌姬,今日其實是受我們曲夫人所托,特意來請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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