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貴妃到!”
隨著一名老太監在殿外尖著嗓子高喊,一名雍容華貴的婦人從殿外走了進來。
貞貴妃如今已是知命之年,保養得卻是極好,容貌與玉真有七分相似,一個模子般的精致絕倫,肌膚如雪,細膩而富有光澤,年近五十卻還如三十歲出頭的美婦,頗具成熟韻味。
尤其是那雙媚眼,長長的睫毛微微上翹,眨眼間仿佛能勾人心魄。
如今這後宮,除卻皇後之外,地位最高的便是貞貴妃與淑貴妃。
相比於母族乃手握重兵的北方豪族出身的淑貴妃,貞貴妃不過是小小郡守之女,能夠走到如今這地位,靠的便是她那敲骨吸髓猶讓人歎牡丹風流的美貌。
當今陛下少子,貞貴妃是宮中少有的為陛下誕下一子一女,子女雙全的妃嬪。
貞貴妃一入殿,殿中便升起一陣異香。
趙祈安向她作揖道:“拜見泰水。”
貞貴妃見到趙祈安,眉眼便彎起了月牙,笑吟吟道:“祈安啊,上次送進宮的香水還未用完,你這又送來一批,太過破費了些,下次可不許了。”
趙祈安說道:“前些日子坊中造了些新款,香氣與以往都不同,本想著過些日子再送進宮中,不過今日泰水召見,便親自帶來了。”
“哦?本宮便說這香味怎得之前不曾聞過,原來是新款。可曾開售了?”
貞貴妃來了興致,拉著趙祈安坐下,與他談起了香水的事。
趙祈安輕歎一聲,搖搖頭:“有一味原料稀罕,致使造價過於高昂,往後也不會大肆生產,怕是這些年中香水最限量的一款。”
什麼“香水”、“限量”、“開售”這些詞,這些年都是新興的時髦詞彙,尤其在京都城貴婦圈中盛行。
而貞貴妃一聽到“限量”這詞,眼睛頓時一亮,連忙喚過身後侍奉的老嬤嬤,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叮囑道:“駙馬爺新送來的那批貨,彆給其他宮的妃嬪們送了,留著。”
她心情大好,本想和趙祈安再多聊兩句,一旁的玉真公主親熱得挽過了她的手:“母妃,我難得入宮一趟,你怎得光顧著與駙馬說話,也不與我這女兒多說說話?”
“好好好,真這般想本宮,晚上便在福延宮住下。”
貞貴妃無奈得拍了拍她的手,眼神中滿是寵溺。
玉真公主笑著應道:“那自然是要陪陪母妃的。”
……
宴席擺下,宮女進進出出,各色佳肴美食擺上了桌。
趙祈安陪著喝了幾杯酒,看著貞貴妃與玉真公主在那母女情深,目光不由自主得落在了對麵的座位上。
在他的對麵,空著一副碗筷。
那是給四皇子,也就是玉真一母同胞的哥哥,他的大舅哥姬青空留的。
貞貴妃到現在也不過是話些家常,看來是想等自己這位大舅哥來了之後再談正事。
不過等來等去,四皇子沒有等來,反倒是去給四皇子報信兒的宮女回來了。
宮女來到貞貴妃身邊,欠身耳語了幾句。
貞貴妃當即臉色沉了幾分,低聲罵了一句:“這個逆子,還記得誰是他親娘麼?”
“母妃,四哥怎麼了?”
玉真公主關切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