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些話,落在趙觀象耳朵裡,卻是格外的刺耳。
他看著戰戰兢兢的幾名刑部小官,臉色難看了幾次,最終重重得哼了一聲,拂袖離開。
和這些刑部小官置氣,又有什麼用?
趙觀象離開監牢,朝著巡天監總司衙門大步走去。
一靠近,門口立刻有兩人一左一右站起身過來阻。
“雛虎,莫急……”
“我就知你性子,老高,架住他!”
趕來阻止的乃是趙觀象的兩名仆將。
趙觀象沒了往日的嬉皮笑臉,大喝一聲:“讓開!”
兩名仆將自是不肯,好聲好語的勸著。
也就在這時,總司衙門的大門猛地被推開。
三人聽見動靜,連忙鬆開。
兩名仆將回過身一看,當看到來人身影,當即是心頭一驚,連忙躬身一拜,恭敬道:“少將軍。”
趙觀象卻是不肯拜,一聲不吭得低著頭。
從總司衙門裡出來的,乃是一個魁梧無比的大漢,尋常成年男子不過到他腰身之處。
“少將軍”隻是官職,這大漢正值壯年,四十有六。
棱角分明的麵龐上,一道刀疤貫穿了額頭下顎,下巴上長滿了絡腮胡子,顯得粗獷。
巡天監之內,無人不識此君——炎尊祁連支!
也是趙觀象的直屬上司。
祁連支負手而立,一看趙觀象那模樣,一咧嘴:“我就知你小子這死倔的性子,就得來興師問罪。”
“將軍。”趙觀象這才開口,“我隻想問將軍一句,他刑部憑什麼搶巡天監接手的案子?”
祁連支無奈:“這事兒也沒辦法呀,那人家刑部都拿出證據了,那隻‘魅’被殺之前,刑部早就已經盯上了,隻是被不知名的強者斬殺了魅,害他們失去了線索……這案子照理來說,也是他們先入手,咱們才是中途搶來的。”
“我是問……”
趙觀象抬起頭,直勾勾得看著他,一字一頓道:“刑部,為什麼,敢搶,巡天監的案子!”
祁連支無奈道:“你把白雲觀那些道士怎麼帶回監裡的?你是我帶出來的兵,我能不了解你?若是鬨大了,反而是不好替你遮,你已經被降了半職,難不成重新去給人扛旗?”
趙觀象倔道:“不夠!”
祁連支漸漸收起臉上笑容,惱怒得看了趙觀象一眼。
但最終,還是沒好氣得揮了揮手,對一旁的兩名仆將不耐道:“你們兩個先下去。”
“是。”兩名仆將識趣兒得退了下去。
祁連支等人走遠了,才罵道:“都吃過多少虧、得罪多少人了?你這刨根問底的性子到現在也不能收斂?”
趙觀象倒是笑了:“怕是死那日才能收斂。”
“你真要知道?”
“是。”
祁連支歎了一聲:“勸不動你。也讓你知曉,這次刑部背後的人是二皇子。”
趙觀象聽到名字,愣了許久,旋即失聲道:“二皇子?”
他有所猜測,可猜的卻是三公主玉真公主在背後使力。
即便不是玉真公主,也該是玉真公主的胞兄四皇子。
趙觀象不解,急問道:“二皇子明明與白雲觀不相乾,為何要救白雲觀的道士們?”
祁連支卻嘿笑了一聲:“不相乾?誰告訴你的?這裡頭乾係可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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