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非,也就是仰仗了安院長罷了。
不過這些事,五侯千歲並不放在心上,他一個太監,也無所謂那些身外之物的。
五侯千歲隻是有些不滿:“既然留在京中,為何這些年來,也不見我等故友?”
安院長笑了笑:“敗家之犬,又有何顏麵見故友。”
“那你今日來……怕不隻是尋我敘舊吧?”
話到這兒,五侯千歲眼角餘光才朝著馬車一瞥,似是有意似是無意的說道:“能夠讓院長您紆尊降貴,親自趕馬車……不知這車裡坐著的,是哪一位?”
安院長側身讓開路來,笑吟吟道:“五侯不妨親自一見?”
他這般坦誠,倒是讓五侯千歲狐疑得看了他一眼。
不過見安守道並非是說反話,他這才邁著碎步,朝著車廂走去。
待來到車廂旁,五侯千歲伸出修長的二指,捏著車簾布的一角,微微掀開了一些,狹長的眼眸朝內看了一眼。
隻一眼,那細長的眼眸瞬間瞪大。
他仿佛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噔噔噔”向後退了三步,指著車廂,又側過頭瞪大眼睛看著安守道:“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話到最後,竟是破了音。
安守道說道:“為今日之事而來。”
今日之事……
五侯千歲頓時想起來,今天確實……是發生了一件大事!
可這車上……
安守道朝他拱手:“請五侯千歲為老朽上稟天聽,老朽自會向陛下解釋。”
五侯千歲臉色沉了下來,點了點頭:“隨我入宮。”
……
皇宮之內,金鑾殿上。
文武百官分列兩排,手持笏板,紛紛與身旁同僚交頭接耳,不少人麵上流露憂色。
整個金鑾殿上,竟是鬨哄哄如同菜市口一般。
今日並非朝會日。
自天武皇帝醉心求仙問道之後,朝會早在數年之前就由原本的三日一次,到七日一次,到一月兩次……再到如今,兩三個月也未必能夠開一次。
但在今日,不但文武百官來了,就連平日裡不愛出來走動的天武皇帝也破天荒得來到了這金鑾殿上。
隻見大殿上,台階鑄成的高台,幾麵屏風擋著朝中百官的視線,隔開了當朝帝王與文武官員。
即便班列中有官員大膽抬頭去看,也隻能看到屏風上隱約可見的一道身影。
“呼哧、呼哧……呼嚕嚕……”
文武班列,站在前排的官員隱隱聽見屏風後傳來的呼嚕聲。
有人臉上隱隱浮現出一抹慍怒,藏在袖下的手緊緊攥起。
但站在文官最前的左相吳庸卻對那呼嚕聲置若罔聞,隻是掃了一眼屏風後,上前一步喝道:
“肅靜!”
這中氣十足的一聲嗬聲,頓時讓原本嘈雜如菜市口的金鑾殿安靜了下來。
吳庸側過身,淡淡道:“諸位若有言,可上前陳表,陛下自有決斷。”
見眾人噤若寒蟬,吳庸便點了其中一人:“秦尚書,本官見你之前高談闊論,可有高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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