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京都東郊。
“駕!”
“駕!”
那名為“北關道”的官道上,幾匹駿馬一騎絕塵。
當抵達距離京都城一百六十多裡的地方時候,突然間為首馬匹上坐著的那人抬手一揮:“停!”
趙觀象翻身下馬,而在他馬後,載著兩個小侏儒。
那兩個小侏儒都不過四五歲孩童的模樣,四肢短小,腦袋卻是奇大無比。
最駭人的是,這孩童的身子,腦袋卻是中年人的腦袋,一個留著垂到腰間的白胡子,另一個則是滿臉絡腮胡。
兩個大頭娃娃直接從馬上跳了下來,一左一右來到趙觀象的身邊。
趙觀象手按在腰間官刀的刀柄上,環顧四周。
可在他看來,這地方和剛剛經過的地方也沒什麼兩樣,沒看出來有哪裡不對勁的地方。
他不由疑惑問道:“兩位供奉,確定是這裡麼?”
那滿臉絡腮胡的大頭娃娃從懷裡拿出一塊布來,放在鼻尖嗅了嗅,又抬起頭嗅了嗅,點頭道:“我聞到那女人的氣味,在這裡分外濃鬱……她應該在這裡和人交過手,發了汗。”
而那白胡子的大頭娃娃,則是整個人趴在地上,耳朵附在耳邊:“是這裡沒錯,我聽到三日前,殘留在這裡的打鬥聲。”
趙觀象在一旁看得嘖嘖稱奇。
他雖是趙祈安的義子,但是對於義父那神秘的“供奉院”,卻是知之甚少。
他隻知道供奉院不在京都城,而在京都西郊外的“白鹿書院”中,除非持趙祈安的信物,否則任何人不得入內。
所以趙觀象長這麼大,都不知曉供奉院中有哪些供奉,隻知曉安院長是這供奉院最大的供奉。
除此之外比較熟悉的就是魏老太監,在三姐那兒見過幾次,他是三姐的其中一位老師。
而眼前這一對“大頭娃娃”,卻是趙觀象見都沒見過的兩位供奉。
這二位供奉實力並不強,因身體的先天畸形,恐怕有把子力氣的莊稼漢都比他倆要強。
但兩位供奉卻有一種非常詭異的先天神通。
白胡子的那一位一個能夠聽到三日前此地的聲響。
而另一個絡腮胡的供奉,則是能夠嗅到三日內所有殘留的氣味。
趙觀象不知道他倆名諱,隻能以他倆的先天神通,稱呼前者為“天聽”,稱呼後者為“地聞”。
地聞供奉尋著空氣中的氣味,在原地兜了幾個圈,隨後指著一個方向,拽了拽趙觀象的褲腳:“帶我上馬,往那邊去。”
趙觀象一把將他抱到馬上,又將天聽供奉也抱到了馬上,隨後自己上馬,揚起馬鞭:“駕!”
方向調轉,一行人駕馬離開了官道,踏過野草叢生的荒野,朝著林子行駛而去。
又是半個多時辰過去。
當地聞供奉再次喊停時,眾人再次停了下來。
這一次即便不用他說,幾人也看到不遠處的一顆樹下,有一攤燃儘的篝火。
有人在此地焚燒過什麼東西,雖然重新在上頭覆上了沙土,可是那光禿禿的地麵與周圍雜草叢生的環境顯得格格不入,邊上還能看到被燒得焦黑的野草。
趙觀象翻身下馬,摘下官刀,用刀鞘戳著那光禿禿的地麵。
鬆軟的沙土很容易就被刀鞘插了進去,隨意翻了翻就能看到燃儘的灰燼。
趙觀象叫來兩名梟衛,將這地方挖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