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桑港口旁的某處老舊民房裡,張道明緩緩轉醒,全身上下強烈的陣痛感宛如野火漫野,讓他痛不欲生。
後腦勺仿佛被重器砸過的暈眩感尚未完全消除,連視野都朦朦朧朧的,隻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帶著幾分嘲諷,直直鑽入他的耳朵。
“呦,張大總裁終於醒了,我還以為你永遠醒不來了呢。我這下手稍重了些,沒想到你這被酒色掏空了的身子板這麼弱。”
張道明大口喘著氣,猛地甩了甩頭,換回一絲清醒,望著麵前身穿便服,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是你!竟然是你!”
張道明憤怒地掙紮著,但是極粗的麻繩死死捆著他的雙手和雙腳,讓他隻得以雙手背在後麵的跪姿艱難挪動著。
便服男子隨和地笑著,不斷把玩著手上的金條,戲謔道。
“你可彆亂說,我不過是小角色,討口飯吃罷了。畢竟說到底,之前我還是張大總裁的員工,指望著您那點工資養家糊口呢。”
張道明掙紮的更加劇烈,橫扣在上下顎之間的麻繩摩的他嘴角兩側滿是血痕,含糊不清道:“我弟弟呢?你究竟要做什麼!”
“砰!”
便服男子張開雙手,嘲諷地做了一個爆炸的姿勢。
“你的好弟弟,已經被炸成碎肉啦……現在話,應該在警署的陳屍間的塑料袋裡吧……”
張道明瞳孔驟然放大,膝蓋在地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不斷回憶起那日夜裡,被孟智以鄭廉那邊有新消息為由,單獨叫出去後被襲擊的畫麵。
“孟智!你究竟有什麼目的!鄭廉已經死了!我也算待你不薄,你為何還要害我們兄弟。”
孟智聽完張道明的話,幾乎是捧腹大笑。
“張大總裁,你還擱著“鄭廉”“鄭廉”呢,都到了這個地步了,還看不明白局勢?張氏若不是有幕後靠山在,怕是你這腦子,都撐不了三年,就得破產回家。”
張道明眼神滿是戾氣,被捆住的雙手捏的鐵緊,思緒想起之前在地下空洞躲藏時,自己的一些猜測。
孟智望著張道明絞儘腦汁,苦苦思索的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
“嘖嘖,你的父親張德沛一世梟雄,怎麼會生了你這麼一個弱智兒子……哎……真是可悲啊。”
張道明見孟智提起了自己的父親,越發肯定事情背後的真相,與父親臨死前試圖告訴他的秘密有關。
隻是,父親死在自己的手上,那個秘密早已徹底消失在世間……
孟智見張道明漸漸冷靜下來,眼神凶狠地盯著他,似乎在等他繼續說下去,若有所思地摩挲著長長的金條,徐徐開口道。
“既然你那麼想知道,我透露一些給你也無妨。”
“你的父親張德沛生前可不是個一般人,挾天子以令諸侯,一手愚弄眾生的木偶戲碼,把整個洛桑玩弄於股掌之中,他還活著的那些年,說他是洛桑背後真正的控製者也不為過。可偏偏,他就是生了你這麼個愚蠢的兒子……”
孟智表情滿是譏諷,仿佛講述真相,殺人誅心的過程,給了他無限的快感一般。
張道明瞳孔地震,反複揣度著孟智話裡的意思。
父親活著的時候,才是洛桑真正的實控之人……這話的意思,豈不是說洛桑最高權力者鄭廉有天大的把柄握在父親手上,不得不聽從父親的話。
所以那些年,無論父親以何種激進的方式進軍任何產業,都得大獲全勝,宛如洞悉了未來一般,背後竟是這樣一番緣故。
而自己卻被鄭廉蠱惑,誤以為鄭廉才是張氏背後的靠山……
還為了爭奪張氏財團繼承人的位置,親手殺了父親……
孟智見張道明久久沉默,連掙紮都停了,也知道他肯定明白了其中一些緣故,繼續殺人誅心道。
“不過呢……自從對真相一無所知的你,親手殺了自己父親後,這攻守之勢一下子扭轉了過來,鄭廉重新成了主導一切的人,當然,此鄭廉非彼鄭廉……”
張道明腦子幾乎都被攪亂了,歇斯底裡的否定道。
“不可能!不可能!如果這一切是真的,父親他不可能一直瞞著不說……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孟智覺得他倒是提了一個好問題,思索了一會才笑道。
“張德沛老爺子沒有第一時間把這驚天秘密告知你們兄弟倆,一方麵可能是怕你們變得肆無忌憚,把秘密暴露出去,另一方麵,可能是怕你們兄弟相殘吧。畢竟這個秘密,可是太可怕了……”
張道明眼眸中滿是絕望,嘴角兩側早已經被麻繩磨的滿是鮮血,看起來宛如馬戲團的化妝小醜一般。
“告訴我!告訴我!秘密究竟是什麼?!”
孟智見他麵如死灰的表情,興奮地舔了舔舌頭,儘情享受著宛如審判般的快感。
“秘密,秘密就是……”
孟智湊到他耳邊,一字一句道。
“鄭廉早已死了,上台的是,你父親和另一人扶持上來的冒牌貨。”
那一瞬,張道明的腦袋宛如遭受重錘,驚得說不出一句話,嘴裡還含糊念叨著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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