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館夥計的指引下,陸知白來到葉長春的宅子。
寬敞的庭院中,布置得莊重而典雅。
他剛剛走近,便聽到裡頭人聲喧嘩,大家似乎討論得非常熱烈。
陸知白在外聽了一會兒,發現他們正是在討論感染相關的東西。
他頓了一頓,終究是邁步走了進去——
神醫們,感受一下科學的衝擊吧,桀桀桀桀!
陸知白剛一進去,朱橚就看到他了,忙是笑吟吟的招手道:“快過來,你可算是來了……”
陸知白坐到他旁邊,笑著低聲道:“我怎麼敢來,怕被他們活吃了……”
朱橚忍著笑,掃視眾人,低聲對他說:“那倒不至於,大家都是斯文人,但你那學說,確實有很多人無法接受。”
陸知白笑道:“預料之中。”
眾人見到一位年輕公子進來,也沒怎麼在意,繼續辯論自己的。
哪裡知道,東道主葉長春,卻露出了笑容,滿臉熱情地說道:“陸小友大駕光臨,真是蓬蓽生輝!”
其餘人也是齊刷刷轉頭看過來,目光中流露詫異之色,顯然已是明白過來。
有人驚問道:“他就是陸知白?竟是這般年輕?!”
眾人竊竊私語著,都望向陸知白,然後紛紛拱手作禮,打了招呼。
陸知白也起身,與他們見了禮,感覺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他,充滿探究的意味,便知道,自己那套理論,對他們恐怕是衝擊不小。
果然,很快,就有一人忍不住了,迫不及待的道:
“聽說陸公子,新研究出了一套理論,我等已經聽聞,卻有諸多不解,還請公子為我們解惑!”
陸知白剛剛才過來,笑道:“我才來呢,不知各位說到哪了。不如,先請葉神醫講解一二。”
他年紀小,又不混醫圈,哪怕說得天花亂墜,也不知道有幾個人聽。先讓大佬去鋪墊一番。
葉長春站到會場中央,滿臉是笑的說道:
“我已寫信給諸位名醫,說明了此事。昨天也做了一番解釋,但有人今天才到,我再為大家當麵詳細闡述一番。
不過,對於這個理論,我也是一知半解,還在仔細思索之中,請大家過來,正是為了集思廣益。之後,還請陸公子指點迷津……”
說著,他手持一些文稿,開始再次講述起來。
庭院邊上,豎著兩個高架子,白色的布搭在上麵,已經寫了不少字。如同黑板似的。
葉長春來到這白布之前,繪聲繪色地闡述著,聲音洪亮有力的總結道:
“……各位,這感染之症,還有那瘡瘍發炎,實乃肉眼不可見之細菌所致!隻要殺滅了細菌,便能加快外傷恢複的速度。所以,這就是酒精的妙處……”
一位名醫手撫下巴,眉頭緊鎖,若有所思地說道:“葉先生信中提及這細菌,可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難以置信……”
另一位大夫則直接站起身來,拱手說道:“葉先生,您這說法太過新奇。我從醫數十載,從未聽聞過這等理論,不知您有何確鑿證據?”
葉長春手撫長須,並不答話,隻是露出了一副意味深長的微笑,轉眸望向了陸知白。
他說:“證據一事,我等已說過了。並無證據,所以,才請陸公子過來為我等解惑。”
陸知白絲毫不慫,笑吟吟的說:“我也沒有證據。這事兒,主要還是現在的研究設備跟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