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下了朝,一眾官員各自散去,該乾嘛乾嘛。
朱元璋隻是看了陸知白一眼,示意他去工部,也沒有叫他單獨留下說小話。
陸知白有一絲茫然,但他決定先去找熟人。
他很快便邁步,朝朱標走了過去,跟大舅哥套套近乎才重要。
工部的事,待會兒再說吧。
而群臣離開奉天殿,便自由許多,私下議論起來。
禦史中丞塗節等人走在一起,輕聲議論道:
“這個陸知白,聽起來倒是耳熟,好像正是之前與周王一同做生意的……”
對於他的事跡,對京城熱事稍有關注的人,也是有所了解。
另一個禦史便道:“不錯,聽說他創辦了一個研究所,折騰出了酒精、花露水之類的東西,卻原來,竟是皇上的女婿!”
另一位大臣說道:“怪不得皇上之前給那百貨樓親筆題寫了牌匾。原來是有這層緣故在裡頭……”
還有另一些大臣,則是感慨道:“這人呢,不得不相信時運。為什麼有的人就可以一步登天?”
那李善長的兒子李祺,一樣是娶了公主,可現在也沒有個正經差事。
這位,怎麼一下子就成了正四品?
也有些大臣表示理解,笑道:“這新駙馬,倒真是芝蘭玉樹一般,生了一副好皮囊,怪不得可以尚公主……”
他們跟陸知白沒有什麼利益牽扯,自然是可以用平和的心態看待。
而另一邊。
吉安侯陸仲亨、平涼侯費聚這兩個武將,卻是眉頭微皺,神色憤憤之中又有些無奈。
他們悄然議論道:“這筆生意是做不成啦,那就算了吧。”
原先他們看花露水的生意火熱,倒是動了點心思。
本來想著,把周王擠走之後,有的是手段對付一個沒有背景的百貨樓。
但誰知道,這竟然是皇帝女婿的產業,那他們也不好下手了,便也隻能算了。
……
中書省內。
胡惟庸落了座,眉頭微不可察地皺起。
朱元璋插手了工部的人事安排,既沒有經過吏部,也沒有經過中書省。安排的還是自己的女婿。
而且,此前倒是沒有聽到什麼風聲。
“瞞得可真緊。”胡惟庸心想。
他稍稍回想了片刻,覺得那新駙馬,似乎頗有些孤高冷傲,真如高嶺之花一般。
隻不過,畢竟還年少,絕對沒有官場經驗。
這樣的人,拉攏起來也不是難事。
胡惟庸打定主意,便叫來自己的差役,吩咐他們仔細查一查陸知白的生平和底細。
雖說他在南京城做的一些事,眾人已知曉,但他究竟是何方人士、什麼背景,卻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