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白想起,他曾在《明太祖實錄》裡麵看到過顧禮,還吐槽過呢。
顧禮今年三月份才做的戶部尚書,九月份會調為刑部尚書。
但沒幾天,人就忽然沒了。
當時看史書的時候,陸知白覺得這哥們倒黴,不知是不是有大病。
沒想到,如今能見著本人,也是神奇。
陸知白觀察著顧禮的臉色。
或許是天熱的緣故,顧禮臉龐通紅,不停擦著汗,但這紅中又透著一些紫。
陸知白越看越覺得奇怪,心中一動,問道:
“顧大人,你跟胡惟庸是不是一夥的?”
顧禮聽了這話,心裡一驚。
此人竟敢直呼胡相國的名諱,毫無禮貌啊。
而且說的這般直白。
真是粗鄙!
顧禮連連搖頭,神色異常嚴肅,否認道:
“駙馬何出此言?老臣一心隻忠於陛下,怎會與其他人摻和在一起。”
這裡可還沒出六部的署衙,人多耳雜。
這個駙馬呀,真是個能惹事的主。
顧禮真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他了。
陸知白一聽,就當他不是胡黨吧,便點頭說:
“顧大人要保重身體啊,我看你的氣色有些不對,你看你的臉,還有這嘴,居然有些泛紫。你要小心,彆突然就倒了,戶部離不開你啊!”
陸知白心裡其實也隻是猜測,故意這麼說,是提醒也是惡作劇。
但朱橚一聽,眼睛頓時亮了,湊上前來,像看大閨女一樣要瞧個仔細。
顧禮被他倆盯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側著身,口中說道:
“殿下,駙馬,下官還有要事在身……”
朱橚卻攔住他,神色有些嚴肅地說:
“顧大人,你可真要當心啊。本王粗粗一觀,你恐怕已有心疾,還是快些多找幾個太醫看看吧。”
顧禮的雙眼微微睜大了,嘴唇動了動,似乎吃驚不小,又似乎有點想罵人。
但最終,他拱手道:
“多謝兩位殿下關心,臣還有事……”
陸知白也不再堵他,擺手道:
“那你去忙吧。”
顧禮對他們拱了拱手,匆匆離開了。
走出一段之後,又回頭朝兩人望來,神色極其複雜。
他忽然感覺身子有些不舒服了,渾身上下都不對勁起來。
……
朱橚一邊走,還吐槽著:
“小白,難道你也會醫術?你怎麼知道他有病?我看他真是有病的樣子,可能戶部的事務,還是太繁雜了。”
不過陸知白明顯是嚇唬的成分居多,朱橚樂滋滋的看熱鬨,覺得有趣。
陸知白卻不甚關心。
他隻是想起來,便隨口提了一句罷了。
顧禮聽就聽,不聽拉倒。
陸知白問道:
“彆管他了,皇後娘娘近來可安好?”
朱橚說:“母後挺好的呀,就是天氣太熱了,令人吃不下飯。”
陸知白說:
“可以多喝一些湯嘛……我跟你講,我第一次來給母後請安,你要多幫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