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白又給他出主意道:
“若是造出不錯的防腐劑,就可以製作標本。想看的時候就可以看,不用再現剖。”
朱橚點頭,又歎氣道:
“除了保存之外,還有記錄,也是難題。
民間那些畫師,還得練啊,白瞎了那些屍體……”
陸知白笑了笑,摸著下巴,說:
“乾脆在你那邊,成立一個大學的醫學分院,再讓鄧姑姑去教他們素描……”
朱橚眼睛一亮,點頭說:“那就太好了!”
他知道隻是掛名,但那也是太子的大學啊。
至於素描是什麼,一時倒是被他忽略了,聽著應該像是一種畫技。
朱橚想想,又說:
“要不要,讓那些要被砍頭的人,自願同意?”
陸知白知曉他想減輕輿論壓力,但臉色有些古怪的勸道:
“算了吧,不會有人信的……”
畢竟,他,呸,胡惟庸才提出了紅黑牌坊的想法,萬一老朱采納呢。
若是提前告知將會解剖。
老朱在文官中本不富裕的名聲,又要雪上加霜了……
第二天。
兩人一道進了宮。
早朝散去之後,便求見朱元璋。
這兩家夥聯袂而來,朱元璋倒有些意外,問道:
“你不好好養傷,又有何事?”
周王好似直接被他忽略了。
陸知白微笑著說道:
“兒臣前來向父皇請安。近來天氣漸寒,政務亦是繁多,隻盼父皇龍體安康。”
朱元璋聽了,臉上頓時浮現出欣慰的神色,長長呼了口氣,感慨道:
“你向來孝順有加……這段時間,著實是多事之秋,興化府剛有地震之禍,福州府又現大水之災,唉……”
朱橚卻睜大了眼睛,滿是驚訝地望著陸知白。
雖說他天真無邪,但此刻也隱隱有所領悟,於是趕忙學著陸知白的模樣,說道:
“兒臣亦是前來請安的,同樣期盼風調雨順,好讓父皇不再煩憂。”
朱元璋聽了,微微點頭,臉色和緩不少。
他雖事務繁忙,但兒孫前來儘孝,他自不會加以訓斥,否則豈不是寒了他們的心。
故而,朱元璋委婉地道:
“咱如今安好得很,還有大臣要來商議要事,你們倘若無事,便去給皇後請安吧。”
朱橚看了陸知白一眼,心一橫,拱手說道:
“父皇,兒臣有要事啟奏。”
朱元璋瞥了他一眼,神色間並無意外,心中知曉這小子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陸知白站在一旁,給朱橚增添了不少底氣,他便將心中所想一一道來。
話尚未說完,朱元璋便怒發衝冠,瞪大雙眼,用手指點著他,怒喝道:
“你覺得咱的名聲在儒生中太好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