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熙閣屋裡的地板是木頭的,跪上去的聲音尤其的響。
這一跪,嚇了孟清和一跳。
“要是公子因為我而死,那我絕不苟活!”說著修銘就去拔身上的佩劍,看樣子像是想立刻就抹脖子。
“死不了!”她趕緊大聲阻攔。
就算真的要給他家公子陪葬,就不考慮一下,他死在她屋裡不合適嗎?
翻了個白眼,她趕緊解釋道:“毒基本算是解了,隻是氣血虧虛,找個大夫開點補氣血的藥,再燉幾隻雞補補就行了。”
“真的?”修銘怔了怔。
“真的!要是沒把握,我哪裡還敢把你們留在孟家?”江家大公子算是得罪透了,要是三公子再死在她這裡,天啊,整個孟家都會被牽扯進去吧?
當然,之前孟家沒有人待見她,她倒不是怕牽連孟家,但是能好好活著,何必死呢?
不過做知縣的女兒,總好過做囚犯的女兒。
現在她離不開孟家,所以,不管是怎樣,都要穩住全家人,慢慢等待機會。
腰間的符被拿了下來,夏槐序很快就醒了過來。
前胸後背的傷口隱隱作痛,身體沒什麼力氣,但是之前那股子深入臟腑的陰冷勁兒沒有了。
靠坐在榻邊的軟枕上,他知道這毒是解了,“有勞三姑娘了。”
雖然不知道這個三姑娘用的什麼方法,但是毒確實是解了。
當初那個道人跟他說,他的解藥在孟家,他還半信半疑,孟家的家眷他多少知道,沒有哪個是學醫的。
可是三姑娘卻一眼就能看出他有問題。
剛剛用刀劃開的傷口還在緩緩滲血,孟清和不知道從哪裡拽出個半透明的小箱子,拿出兩張符焚了,又拽出半尺黃布,將灰灑在黃布上,再把黃布裹在他的傷口上,算是包紮止血了。
“好了。”忙活得一頭的汗,她拍了拍手,拿起旁邊的布擦了擦汗,坐在旁邊開始喝茶。
“修銘,扶我回去。”夏銘華聲音虛弱,吩咐道,修銘趕緊上前幫他穿好衣服,打算攙扶他離開。
“走你是走不回去了,直接讓人扛著上馬車吧!劇烈運動的話,氣血上湧,傷口還會流血,萬一失血過多,昏死過去,可彆怪我沒提醒你哦!”她端著茶盞喝著茶,剛剛用過的那些東西,包括那把小刀,甚至是那個半透明的小箱,這等會兒都不見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收起來的。
聽她這麼一說,修銘趕緊一把把夏槐序扛在肩上,剛要出門,孟清和卻歎了口氣,“你們等一刻鐘再走吧,現在估計是走不了了。”
話音剛落,屋外傳來一個女人的高喝:“給我圍起來!”
“怎麼回事?”修銘皺著眉頭看著孟清和。
她無奈地聳了聳肩膀,還能是怎麼回事,有人來找茬兒唄。
春熙閣的院子裡,雲姨娘帶著一堆仆婦,把屋子前前後後圍了個水泄不通。
此時正叉著腰,站在院子裡,得意地盯著屋子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