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大擺筵席,邀請了全城的權貴。
孟清和也在受邀之列,對此,她倒是心境坦然。
畢竟,過去的種種,於她而言,已如雲煙消散。
可誰能料到,竟在這會碰到了江正桓。
不過,這也並非什麼稀奇之事。
江正桓卻不似孟清和這般淡定,他徑直站到她的馬車旁邊,臉上滿是不屑,冷哼一聲道:“哼,長本事了,不靠著本公子未婚妻的名頭,也能拿到張家的請柬,了不起啊。”
孟清和聞言,不慌不忙地四周看了看,仿若未聞其言,嘴裡嘟囔著:“誰家的狗在叫?”
江正桓一聽,頓時被激怒,臉色漲得通紅,“你!”可一時之間,竟又不知該如何反擊。
孟清和卻是一臉的雲淡風輕,絲毫不在意他的惱怒,甚至連眼神都未曾往他那邊瞥一下,“托你的福,往年頂多隻能拿到素紙的請柬,都不好意思來。今年張家聽說我跟你再無瓜葛,張家特意把素紙的請柬要了回去,送了金軸的請柬過來,不來都不好意思。”
江正桓瞪大了眼睛,怒喝道:“你什麼意思?!”
孟清和卻依舊不把他放在眼裡,“春蕊,我們進去吧,外麵野狗多。”言罷,便帶著春蕊,款步往張府走去。
江正桓在原地氣得直攥拳頭,卻又不好當場發作,隻能恨恨地“哼”了一聲,也跟著進了張府的大門。
而就在門口的石柱旁邊,悄然閃出兩個人影。一位身著白色素衣,身材修長挺拔,宛如玉樹臨風;身後跟著一個黑衣少年。這兩人的身法極快,若不細看,幾乎難以察覺。
黑衣少年見此情景,忍不住笑出聲來:“哈哈哈,這個三姑娘嘴跟淬了毒似的,看樣子大公子被氣得不行。”
白衣少年的臉上也帶著幾分若有似無的笑意,輕聲說道:“我們也進去吧。”
進得門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條寬闊的青石甬道,道路兩旁種滿了各種奇花異草,爭奇鬥豔,芬芳馥鬱,令人心曠神怡。遠遠望去,庭院中央矗立著一座巨大而精巧的假山,最令人稱奇的是,假山上竟然還掛著一條瀑布!要知道,在這個年代,可沒有什麼水泵之類的現代設備,全靠能工巧匠的精妙構思與手藝,真不愧是富商的宅邸,如此奢華大氣。
孟清和一直乖巧地跟在秦大夫人身邊,小心翼翼地觀賞著園林美景。
一則,江正桓本來就在找她的麻煩,她不得不避其鋒芒。
再者,秦大夫人一路都在跟各個夫人小姐寒暄應酬,江正桓總不至於在這時候往夫人堆裡紮。
而且,這些人她也是真的不認得。
原主從來都未曾參加過賞花宴,即便是以前曾經打過照麵的人,原主也習慣低著頭不看人,以至於在她的記憶中,根本沒有熟悉的麵孔。
“清淑姐姐!”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子,離得遠遠地,就衝著秦大夫人身旁的孟清淑熱情地招手。
“那個是張家的小公子——張承之,之前江家請了前太傅過來江城開講壇講課,大姑娘也去了,自那之後,這個小公子見了咱們家大姑娘就粘著大姑娘一處玩兒。”包嬤嬤見孟清和麵露困惑,便湊過來,輕聲地為她解釋。
眨眼的功夫,張承之已經跑到了秦大夫人身邊,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滿臉堆笑道:“孟夫人好,清淑姐姐好。”
秦大夫人麵帶和善的微笑,微微點頭道:“又長高了,已經是大人了。”
打過招呼之後,張承之的眼神就像被粘在了孟清淑身上,一刻也不舍得離開,“上個月父親外出回來,帶了幾幅名家的真跡,現在正掛在彆院的書房中,清淑姐姐隨我一起去看吧!”
秦大夫人並未表態,隻是微笑著不說話。孟清淑輕輕咳了兩聲,婉言拒絕道:“你先去看吧,我且陪母親跟各位夫人說幾句話。”
“嘖嘖,張家雖然富庶,不過就是一介商賈,夫人怎麼可能讓大姑娘嫁到這樣的人家來,這小公子總惦記著大姑娘可不好。”包嬤嬤在孟清和的耳邊輕聲叨咕著。
孟清和卻不以為然,搖了搖頭,小聲說道:“這小夥子我瞧著挺好的啊。”
包嬤嬤一聽,頓時來了精神,連忙轉頭看向她,眼神中都放著光:“三姑娘喜歡張家公子?老奴去跟大夫人說,大夫人一定會同意的。”
孟清和不禁感到一陣尷尬,趕忙笑笑說道:“那倒也不必。”
她差點忘了,原主現在正值青春萌動的年紀,這包嬤嬤還真是會捕風捉影。
此時,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灑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微風拂過,帶來陣陣花香,也撩動著眾人的心弦。
孟清和的目光從張承之身上移開,繼續欣賞著這滿園的美景。園中的花朵綻放得如詩如畫,紅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仿佛是大自然精心繪製的一幅絢麗畫卷。
她心中暗自感歎,這張家的園子,當真是美不勝收。
而一旁的秦大夫人,依舊與各位夫人談笑風生,舉手投足間儘顯大家風範。孟清淑則靜靜地站在母親身旁,偶爾插上一兩句話,端莊嫻雅的氣質展露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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