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輪廓有著一雙大耳朵,比起人來更靠近頭頂。
“哎呀我去,好像是熊!”
我一陣後怕,脖頸子的雞皮疙瘩冒了一層。
光頭使出吃奶的勁兒踩著油門,說話都咬牙切齒:
“我管他是誰,那就是我二姨媽也能掏我半套腸子。”
陳誌那個傻逼在後座和小羊抱頭痛哭。
這小羊看起來還沒出月子,不怎麼怕生,被陳誌勒得厲害了才咩一聲。
“幺兒,以後就我們兩個單超,我也算是有兒的人咯,以後你跟到我姓,就喊你陳小花。”
我們懶地理他,重新折返回公路。
雨勢越來越大,夜色濃黑,前路一片模糊。
“就近找個地方吧,走不了了。”
我看看時間,已經兩點多了。
汽車沿著馬路慢慢前進。
“看那兒,像個民宿。”
我看見不遠處半山腰有個木屋,是常見的民宿裝修。
我們把車停在附近,叫醒已經睡著的陳誌,三人一羊三步並兩步跑到屋簷下。
門口的牌子上寫著“半參民宿”。
光頭調侃:
“這什麼意思,半山民宿?老板應該是民族,漢字不太熟。”
可是這門一開,我們愣了。
“住宿?”
說話的女人抱著胳膊站在門內,細長黑眉,烏黑長發用一根筷子盤著,一身暗綠旗袍勾勒出婉約曲線。
老板娘竟然是個標準到不能再標準的漢族,漢到我一個來了新疆很多年的漢族人都不習慣了。
她的皮膚非常白,白到沒有血色。
看我們不說話,她扭頭回到前台翻弄本子。
民宿燈光很暗,可能是因為淋了雨,我的身上開始陣陣發冷。
回頭看光頭,他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冷死咯冷死咯,兒嘞莫怕,爸爸帶你住大房子。”
沒等我們做出反應,陳誌抱著他羊兒子從我倆中間擠了進去。
回頭看看夜幕中不甚清晰的車,我倆隻能跟著陳誌走了進去。
老板娘一隻蒼白纖細的手指指著陳誌懷中的陳小花:
“這是寵物還是食物?”
陳誌趕緊捂住陳小花的羊耳朵:
“老板娘,話不能這樣子說哈,這是我的乾兒子。”
老板娘笑了。
“好,三個大人一個兒童,那就兩個標間,送三份早餐加……它吃草了沒有?算了,再送一份羊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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