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誌一路把我們拉到縣裡的醫院。
我們進醫院的時候享受了一路的注目禮,光頭差點把頭塞進陳誌的咯吱窩。
醫生一聽是讓熊拍了,眼睛瞪得溜圓,處理傷口的時候還擠了幾個醫生圍觀。
我是不害羞,但光頭臉皮再厚都有點兒不自在。
“大家夥能不能回、回避一下,我這個吧,還是、還是得有點兒隱私。”
醫生是個媽媽輩的大姐,聽口音不是新疆人。
“你們這些孩子,這年頭你說你們不老實在家呆著,鑽哪兒逮著那熊的,乾啥去了?現在好了,又得縫線又得打針,看你兩眼知道害臊了,熊摸你的時候你怎麼不知道害臊。”
這下光頭不樂意了:
“唉阿姨,你不要造謠撒,誰說它摸我的時候我不害臊了?”
傷口處理完後,醫生叮囑光頭:
“這兩天先彆穿褲子了,折騰來折騰去好得慢。”
於是陳誌出門給光頭買了條黃色花紋的長裙,也算是謹遵醫囑了。
回到民宿的時候,老板娘已經在門口翹首以盼了。
看見我們的車遠遠開來,她激動地往外迎了好一段路。
可惜下車三個人,有兩個半殘。
老板娘的失望溢於言表,打量著我和光頭揶揄道:
“你們兩個這是從樹上掉下來了?”
光頭擺擺手,氣若遊絲地說:
“彆提了,連樹都沒上就讓人掏溝子了!”
老板娘一聽這話皺眉問道:
“有人跟著你們?”
“要是人就好了,誒你們這周圍的人都不知道那山裡有熊嗎?”
這下老板娘愣了,看樣子是一點兒不知道那山裡有熊,她恍然大悟一樣說:
“難怪他們的村長不許他們進山,看樣子他早就知道。”
正穿著裙子往民宿裡扭得光頭一聽來勁了。
“不是大姐,合著你知道他們本地人不讓去啊,那你倒是跟我說一聲啊,我們也好去打聽打聽啊!”
老板娘瞄了他一眼。
“我打聽好幾年都打聽不出來的事兒,你還想兩三天就打聽出來,再說了,我說了你們就不去了嗎?”
大概是看我們實在有點倒黴,她補充道:
“不過,當做補償,在你們把那個女孩帶回來之前,房費全免。”
我和光頭兩個人當晚睡得像兩頭死豬,連屋裡冷嗖嗖的小陰風都顧不上了,天王老子來了都擋不住我倆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