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話的功夫我又開始到處轉了。
我撩開這些桌子和床的蓋布,不是常見的木質結構,全都是用泥砌的。
“呦嗬,還是個全屋訂製。”我想光頭這下必須得信了。
同樣的,這些泥裡麵也混著骨頭。
那張床最特彆,混的是人的頭骨,而且堆砌的很整齊,一撩開床單就是一排排骷髏。
“日你哥,這真是個神經病啊,哪兒就剩他一個人了,這不這麼多人呢嘛?”
光頭這下不得不信牆上的骨頭,就是人骨了。
“這是白骨精老巢吧?”
我走到桌子前翻看他的書,卻發現根本不是什麼書,全都是本子,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字。
“這字兒可真夠醜的誒。”
光頭湊過來看了一眼,對字跡做了準確評價。
“這個跟外麵的牆上的字差不多。”陳誌小聲說道。
我仔細一看還真是,這些字大小不一,潦草淩亂,還有不少錯字。
耐著性子多看幾句,我發現這竟然算是幾本日記。
我們一本一本看下來,大致的內容也都能看明白。
這個人叫葉兒邦,聽名字是哈薩克族,但其實應該是漢人,他的媽媽是個漢人。
他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隻知道媽媽並不喜歡他,除了冬天,他都睡在羊圈裡。
後來可可托海發現了稀有礦藏,越來越多的人湧進這裡。
1940年,當時的葉兒邦九歲,他的媽媽有一天突然帶著家裡值錢的東西離開了,沒有帶他。
他們生活的地方很偏僻,根本沒有鄰居,偶爾碰見一戶牧民,也和他語言不通。
太久沒吃飯的葉兒邦暈倒在路上。
等他醒來已經被人帶到了山裡,撿他的人是一群土匪。
這些土匪都是哈薩克族,其中隻有一個漢族,是個瘸子,叫林青,算是個翻譯。
葉兒邦這個名字就是這些土匪起的,他原本連名字都沒有,林青想給他起個漢族名字,他沒要。
他開始跟著土匪一起生活,每天積極地打雜乾活,學哈薩克語。
1950年,剿匪部隊開始陸續進駐可可托海。
1951年,葉兒邦帶著人埋伏軍屬車輛,左手被炸斷了,但是整整兩車軍屬在去往富蘊縣的路上被汽油活活燒死。
1952年,葉兒邦21歲,他所在的幫派決定投降,林青勸葉兒邦跟著他找個安穩的去處。他說:“沒有去處,我是不被接受的人。”
葉兒邦在投降前離開幫派,殺了林青在內的不少人,他認為‘投降就是拋棄’,拋棄他的人就該死。
1955年,可可托海所有礦業公司歸屬國營,三號礦脈改為露天開采。
大爆破之後,葉兒邦在碎石堆發現了一頭死掉的藏馬熊,那是個母熊,肚子地下還藏了小熊崽。
他剝了母熊的皮做了地毯,又把熊崽帶回了自己的山洞。
他管熊崽叫“娃子”,因為他媽以前這麼叫過他。
從那以後,葉兒邦像帶崽的母熊一樣外出打獵,不過打的是人。
他清晰地寫道:“我給他吃很多人。”
娃子淘氣的時候,他會把他拴在屋裡的鐵棍上,用棍子打,或者用火燒手掌。
看到這兒光頭忍不住了:“他沒病吧?忙的時候殺人,不忙了就跟熊在這裡玩兒s阿勒泰恐怖專線天悅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