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但凡是去有山的地方我務必得準備點兒登山設備,之前的教訓已經吃飽了,赤手空拳要吃大虧的,我們跑到鎮上把能買的都買了,隨後就往南邊直奔夏塔而去。
夏塔的麵積很大,目標實在不夠明確,夏塔森林公園和夏塔景區都不完全重合,更彆提在景區以外仍然有不少未經規劃的地區。
這些年最火的路線裡經常有夏塔古道,它和碎葉道一樣也是絲綢之路的一段,相傳這裡還是玄奘取經走過的路,途中還能看到一些石築,兩側是青山白水,抬頭就能看見雪山,附近不隻有哈薩克族居民,還有不少維吾爾族居民。
當然風景區不是我們的主要目的,大家商量著就近從夏塔河灘開始找,夏塔鄉往北十幾公裡有一處地方叫夏塔古城遺址,有個說法說那裡是烏孫古國的夏都,古烏孫即便規模宏大也依然是遊牧民族,與平常的遊牧民族一樣需要在冬夏牧場間轉移。
他們的冬都叫赤穀城,也就是我說的第二處烏孫古國遺址,現在在吉爾吉斯斯坦,這地方原本是屬於我們的,隻不過後來簽合約簽走了。
至於夏都,有人說是夏塔古城遺址,也有人說是在特克斯的喀拉峻大草原,而夏塔河這條流淌著白色河水的“牛奶河”也是特克斯河的支流,總的來說都跑不出特克斯流域。
遊牧民族逐水草而居,不論是哪一處都是在河流附近,赤穀城附近有伊塞克湖,喀拉峻有特克斯河,而夏塔古城東邊有夏塔河,北邊有特克斯河,沿著河灘總是不會出錯的。
而且夏塔河灘地區還是以平地草原為主,照比我們之前去的地方已經安全多了。
我前腳挑好東西,後腳何其幸就把錢付了,都不用我們張嘴說話他就解釋道:“鄭姐說沒有讓小輩付錢的道理,你們儘管買,她來付錢。”
突如其來的長輩關懷讓人如沐春風,何其幸的麵相都開始帶著點兒慈祥,輩分一下就上去了。
買完了東西我們背著包回到車上,何其幸看我們都放好了背包這才發動車子,他開車十分平穩,一點兒路怒症都沒有,對此我感到由衷地欽佩:“這可是新疆,你開車竟然不生氣?”
結果他嘿嘿一笑:“我開的車好,人長得也好,女朋友更好,這麼快樂為啥要生氣?”
我豎了個大拇指:“你心態更好。”
他笑得眼睛都彎了起來:“大家東西都買得差不多了,咱們現在去買馬。”
有一瞬間我覺得自己幻聽了,而且這下不隻是我,陳誌和鄭義的腦袋一上一下地塞到了前排:“買什麼?”
何其幸自然地說道:“買馬啊,開車到處跑不可能,走路又太慢,騎馬是最合適的,我們也不知道多久才能找到思佳,租也不合適,也不能讓大家跟著白跑,鄭姐的意思是直接買馬。”
我搓了搓眼睛,完了,沒變異的時候咋也有點兒眼紅了呢。
何其幸一點都沒開玩笑,找人問了個活畜買賣的地方直接就過去了,那市場牛、羊、馬、駱駝都有,烏泱泱的一片,昭蘇本來就是天馬之鄉,本地馬種品種優良又不貴,我們也不打算買太好的改良馬種,在這裡一般一家也就牽一兩隻馬來賣,我們幾個最後挑了四匹三歲左右的馬,八千五到一萬四不等,一個個活潑又溫順,主打一個合眼緣就行。
陳誌牽著馬站在我旁邊,說話都有點兒不利索:“烏眼兒哥,這個馬……以後就歸我們了哈,我心頭好緊張哦,以後要對它負責了,現在我們乾啥子喃?”
陳誌牽著的是一匹帶著白花的棗紅小馬,睫毛長長的,眼神很溫順。
我咳嗽兩聲:“你牽好就行,彆嚇著它。”
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因為我也有點無措,雖然家裡有個陳小花,但這差彆也太大了,就像平時養貓的人突然撿了個老虎。
這麼老大一匹馬,竟然就是自家人了,我連它吃啥喝啥都不知道,實在有點兒突然。
我牽的這匹小馬是純棕紅色,它與我對視一眼,打了個鼻響。
我第一次對這個不太熟的妹妹產生了強烈的思念,老妹兒啊,你快回來吧。
我們幾個騎著馬沿著夏塔河一路往南,沿途一馬平川,目之所及的山林都在遠處,路邊隔三差五就能看見幾間小房子,有的普普通通,有的精心刷了豔麗的牆漆,房頂上都鑲嵌著漂亮的裝飾花紋,很有民族特色。
陳誌這個人很搞笑,平時租來的小馬都沒見到他嘰嘰歪歪,現在這小馬被買下來了,他都不敢下手扯韁繩,一會兒就問我一下:“烏眼兒哥,它走了弄久了會不會累哦?我咋個感覺它有點兒不高興喃。”
看他那個樣子是恨不得讓馬騎著他走。
“租來的馬怎麼不見你心疼啊,咋的彆人家的馬不是命啊?”
陳誌撓撓頭支支吾吾的說:“彆個屋頭的小馬我說了不算數,自己的這個我可以做主噻。”
這時鄭義在旁邊開導他:“放心吧小陳哥,這邊的人對馬很好的,這些小馬的體格馱著咱們都是綽綽有餘,咱們現在速度也不快,對馬兒來說都是小意思,人家的馬群都是一年四季到處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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