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的街道上,兩個大男人狂奔著追逐一個飛奔的破舊洋娃娃,這個畫麵真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我生怕這時候冒出來個什麼老頭老太,一準兒能嚇出個好歹來。
眼下我們跟它都不在一個平麵上,圍追堵截是一個都不好使,隻見它一個起跳從商鋪門頭上就跳到了儘頭的圍牆上,直接翻了進去。
翻牆對我來說還是小意思,尤其這一米多高的圍牆就是個擺設,也沒玻璃碴子什麼的。
“上來!”
我騎在牆頭上,留了一條腿讓陳誌借了個力,等陳誌一攀上牆頭我就收回腿落了地。
一進來我才發現這地方是個雜草叢生的小院子,裡麵有兩座廢棄的二層小樓,這樓還是水泥牆麵,看著有年頭了,像是那種報廢的小廠房。
這兩層小樓的牆體開裂長著雜草,也不知道荒廢了多久,院子裡的灌木早就瘋長地沒了型,一個個看起來張牙舞爪的。
那破娃娃一落了地就沒影了,我倆蹲在地上沒敢輕舉妄動,這裡的雜草能到我的膝蓋,那玩意兒站在草裡我連影兒都看不見。
我倆現在是草木皆兵,大風吹得這些雜草枯樹簌簌響,根本聽不見彆的聲音。
我猜這東西往這兒跑八成就是因為熟悉,那它平時呆在這兒總不可能是為了吹風,怎麼也該去樓裡頭吧。
我給陳誌比了個手勢,讓他跟在我的身後。
我們兩個一溜小跑走到牆邊,這樓的周圍全是碎牆皮,踩上去“吱嘎吱嘎”響。
這樓的正門用鎖鏈子鎖得死死的,我們又繞了小半圈,在側麵發現了一個鐵皮小門,門鎖已經被人用蠻力破壞了。
我伸手握住那生滿了黃鏽的把手,示意陳誌躲遠一點,從腳邊撿起一塊石頭握在手裡。
冷風呼呼地吹著,把這扇小門狠狠懟在門框裡,我頭一次使得勁兒不夠大,竟然沒能拉動,我心跳如雷,再次使勁兒一拉,刺耳的開門聲在小院中響起,一股濃重的灰塵撲麵而來,嗆得我睜不開眼。
我用手電照了照,麵前是一條長而深的走廊,看起來這裡曾經是個辦公樓,牆上的綠色油漆已經斑駁脫落,地上是厚厚的灰塵。
陳誌從我身後探出腦袋看了看:“地上有腳印兒,這居然還有人嘞。”
我又確認了一遍門裡沒什麼東西埋伏,抬腿邁進了樓道,地上的灰塵被竄進來的大風吹得滿地亂飛。
而陳誌所說的腳印分布在樓道最右邊,看上去似乎隻有一半,像是有什麼人在這裡踮著腳走路,想一想那個畫麵還是挺怪異的。
“砰”地一聲,身後小鐵門被風關上了,幸虧我用手擋了一下,不然不知道得砸出多大一聲。
門一關上,我們眼前就暗了下來,兩邊的房間隻有一部分開著門,勉強透出一點亮光。
“烏眼兒哥,我們啷個辦嘛?一間一間屋兒挨著找哇?
他的聲音已經放得很輕了,但依然有種空曠回響的錯覺。
我點點頭,這會兒除了挨個搜已經沒什麼彆的辦法了。
我又仔細看了看地麵,發現這裡沒有那個破娃娃留下的小腳印,這死玩意兒,難不成會飛?
我伸手指了指右手第一間緊閉的房門,示意陳誌從這間看起,陳誌原本答應地好好地,可我剛剛把手搭在門把上他卻攔住了我。
我猜他是發現了什麼,趕緊回頭問道:“咋了?”
隻見他指了指這扇門旁邊的門牌:“這是女廁所喲,怕是不大好吧。”
“不是,你???”
我瞪了他一眼,多一個字都不想跟他說,甩開他的手就推開了門,這廁所裡有三個隔間,門都掉得差不多了,風一吹還瞎晃蕩。
我一個一個看過去,這地方停水很久了,看樣子搬走前這一個個隔間裡也收拾過,還算乾淨。
這間廁所的窗戶很小,窄窄一長條,窗戶還是完好的,那破娃娃進來的可能性不大。
最後一個隔間的門算是最完好的,我本想著這地方肯定是沒什麼發現了,可一開門卻給我身後的陳誌嚇得一哆嗦。
這一間隔間乾枯的坑位裡竟然扔著一件帶血的衣服。
“烏眼兒哥,娃娃殺人咯喂!”
我沒接話,但我更傾向於那個東西攻擊力不強,不然在肉鋪的時候它完全可以攻擊我,可一直到現在它就知道跑。
我半拉身子探進隔間,伸出一根手指挑起那件帶血的衣服。
衣服是黃色的,尺碼不大,領子都穿飛邊兒了,左半邊肋骨處被撕扯得亂七八糟,血漬蹭得到處都是,這傷人的東西看樣子很猛啊。
“這要挨一下,腰子都掏成腰花了。”
陳誌一聽下意識捂住自己的肚子,緊張地到處看。
我把衣服扔了回去,總覺得這地方不能再待了,我倆現在連個防身的武器都沒有,那不是開玩笑麼。
我領著陳誌就往外走,這破樓一時半會兒拆不了,但我們的狗命可是說沒就沒啊,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咱說跑就跑。
可這門剛一拉開,迎麵就有什麼東西砸了過來,我閃身一躲,順便把陳誌也扒拉到一邊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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