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張海一路跑回肉鋪,他叉著腰氣喘籲籲地問:“說吧,又要乾啥?”
我扯著他胳膊把他拽到旁邊的五金店門口,指著他們的大門說道:“哥,把這個撬開!”
“啥玩意兒?”
他瞪著眼睛看著我:“你特麼有癮呐?”
“不是,我真覺得這地方有問題,我懷疑他們就是穆拉找的接頭人。”
那天張海說他在這兒買鐵絲的時候店家都得找半天,豈有此理,五金店那是什麼地方,魔法雜貨鋪,哆啦a夢的百寶袋,五金店老板那就是古希臘掌管百貨的神。
印象裡每一家雜貨鋪都是亂中有序,不論顧客說個多麼刁鑽的東西他們都能立刻找到。
找個鐵絲都找半天,不對勁。
那天我們路過肉鋪聞到了一股極其打頭的膻味,大家條件反射地以為是肉鋪的味道,但我們今晚都直接進了肉鋪了,卻沒聞到那股異味,說不準就是從隔壁傳出來的呢。
而無論是買還是賣,私人倒賣一般都是有中間商的,盜獵分子不可能自己親手將這些東西送出境,就算入境也是如此。
所以我認為穆拉去五金店很可能不是買東西那麼簡單,我在賭闊克還沒有那麼輕易地賣出去,鷹隼盜獵的重災區一般是中小型的遊隼、鴿鷂子一類,那些鷹隼比金雕小了好幾倍,早年都是彆人藏在身上帶著。
但闊克是隻金雕,體型太大,現在科技發達多了,查得也嚴,哪兒那麼容易出手。
但我什麼可能都想了一遍,偏偏沒想到張海會指著五金店的大門說:“你哥我不會開卷簾門啊!我媽也沒給櫃子上過卷簾門。”
“……果真麼?”
他伸手就把我腦袋扒拉到一邊兒去:“你說呢?你家安過卷簾門嗎?”
“嗯?我家還真安過。”他要這麼說我還真想起來了,畢竟我爸媽是開店的,而且老一輩不管是什麼東西都會琢磨著自己整,個個都是能工巧匠。
雖然這會兒三更半夜的,但偶爾打擾一回老兩口應該也沒啥事兒。
我和張海跑到一個小角落裡蹲著,他靜靜地看著我撥通我爸的電話。
估計我爸媽這會兒睡得正熟,等了好一會兒才接通電話:“喂?喂?是我兒子不?”
電話那頭的我爸有點兒慌,似乎是以為我出了意外,我趕緊張嘴解釋:“爸,就是我,我沒事兒,我找你問點兒事兒。”
我爸長舒了一口氣:“誒呀,你說你這個點兒打電話,多嚇人呢,咋滴啦?”
我捂著小聲說道:“爸,我有個朋友把卷簾門鑰匙整丟了,他這會兒要進去拿東西,這個點兒也不好找開鎖,我記得咱家鑰匙丟了好幾年都沒修過,你咋整的啊?”
“咋整的,窮的唄。”
我“嘖”了一聲:“說正事呢爸!”
接著我就聽到我爸似乎是坐了起來:“哎呀,那你把電話給他,跟你說你也聽不懂。”
我一想也對,至少張海比我專業,專業的事兒交給專業的人。
張海接過電話,瞬間變得極度禮貌:“吳叔好,我是張海,誒對對,就是我,挺好的挺好的,身體好,嗯,工作也行,天氣跟咱們那邊差不多……啊叔叔叔,咱們先說鎖,我到時候給您打電話單聊。”
估計是我爸那邊進入了正題,張海開始滿地找家夥事兒,他在街上竄來竄去,最後把一家小店門口的裝飾小信箱上鐵棍給抽了出來。
“我差不多聽明白了叔,有事兒我再問您,誒呀叔我這算啥聰明呀,謝謝叔。”
張海說完就把電話遞給了我,我剛剛放在耳朵邊就聽見一陣忙音。
“我靠,掛這麼快。”
張海一溜煙兒跑到彆人家門口的燈籠上把人家掛燈籠的粗鐵絲也給卸下來一段,拿著作案工具就回去開始作案了。
他先是趴地上看了幾眼,然後就爬起來先把那根粗一點的鐵棍塞進了鑰匙眼兒,接著又把粗鐵絲塞了進去。
他一手把著鐵棍,另一手去勒著鐵絲試圖轉動鎖心,可惜試了幾次都沒什麼動靜。
於是他又拔出來重新調整位置,又鼓搗了一陣後再次嘗試了一下,“哢哢”的聲音響起,老舊的鎖心還真的動了。
我小聲念叨著:“家裡的小老頭真值錢呐。”
我和張海對視一眼,兩人扶著卷簾門的邊緣小心把門拉起來一半。
裡麵的塑框門還有一道鎖,不過這個鎖就在張海的知識麵裡,他用自己的細鐵絲幾下就把鎖撬開了。
門被打開了,張海輕輕聞了兩下,卻沒聞到什麼怪味兒。
“老弟,你彆是弄錯了吧。”
我也聞了聞,鼻腔裡充斥地全是油漆味兒。
“這會兒確實沒有,但是不看一看我不甘心。”
我回頭把卷簾門拉了下來,從貨架上扒拉了一個嶄新的手電用。
這店鋪又窄又長,各種雜貨從頭頂鋪到腳底,滿滿登登地幾乎要沒地方下腳了。
張海皺著眉看了一圈:“這哪能藏東西,闊克又特麼不是小雞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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