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這倆人到底是怎麼進的封鎖區,但事已至此,這倆人又怎麼都聯係不上,我們隻能硬著頭皮接受現實。
我咳嗽兩聲,搭著劉朝榮細聲細氣地問道:“兄弟啊,你看你也看出來我們是好人了對吧,你說你在這兒這麼多年,知不知道什麼能進封鎖區的辦法?”
劉朝榮點點頭:“當然,一般內地有領導來的時候可以進去,你有沒有當官的親戚?”
“……有沒有下流一點兒的方式?”
他皺著眉想了想:“你不想走門的話不現實,有門的地方就有路,有路他就有人看著啊!”
“這麼大的一片保護區全都圍上了?我咋那麼不信呢?”
劉朝榮擺手說道:“那沒有,有的地方也沒有圍欄。”
我收回自己的胳膊叉腰看著他,隻覺得自己的眉心在突突地跳:“那沒圍欄地地方我怎麼就不能走?”
劉朝榮露出一副對牛彈琴的無奈樣子:“沒有路啊!我不是說了嘛,沒有路。”
我頓時覺得自己的手心癢癢的,很想扇點兒什麼東西:“我不走路,那些盜獵的人怎麼進去的,我就怎麼進去!聽明白了嗎?”
劉朝榮撓了撓下巴:“那不是下流,那是違法,欄杆也沒人二十四小時看著,沒那麼多人力去盯著咱們,你隻要不怕被抓,在欄杆兩邊反複橫跳也不一定出事,但你要是鬥膽靠近野生動物,那可就真完了,你不要搞我。”
我不耐煩地說道:“我對你沒興趣,對動物更沒興趣,保準離它們遠遠的,你就說你知道什麼進去的地方吧。”
“我知道的沒有圍欄的地方這邊倒是有一個,但那是一條河,全是蘆葦,估計河底都是淤泥,不好走哦。”
聽到這個答案我心裡鬆了口氣:“有辦法就行了,彆的再說吧,這樣,你先帶我們先找個灘塗。”
我本來以為劉朝榮會拒絕或者直接同意,沒想到他反而沉默了,我剛要開口繼續遊說,卻見他突然抬頭看向我:“灘塗也在裡頭,我可以帶你們找人,也可以找入口,前提是,你們帶著我。”
他的眼裡帶著一股莫名的狂熱,反而讓我有些遲疑:“你有什麼事要做?”
他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我這輩子隻有一件事要做,就是把那些盜獵販子送到他們該去的地方。”
“你是真挺恨他們呢……”
他笑笑沒說話,反而回頭跟大家說:“你們看看帶什麼不帶什麼,開車過去太明顯了,這邊的保護站很多,還有有人定時定線巡邏,無人機也不少,雖然大部分都用來追蹤保護動物群了,但咱們還是得小心。”
我把那個破籠子抱回車裡,拿上背包,回頭就看見站在原地的波拉特。
“我都忘了問,你沒行李嗎?”
波拉特搖搖頭:“沒有。”
沒行李也好,就他現在這樣,也拿不了什麼。
我們跟著劉朝榮貼著一棵棵小樹走著,但凡哪條路空曠一點兒他都不讓我們過去。
走著走著他隨口問道:“你們的鷹呢?”
“回家了。”
他疑惑地回頭:“那你們怎麼還不走?”
“羊還沒找著呢。”
“哦,可是找羊怎麼能找到這兒來?而且我記得他們見到的是咱們三個,為什麼卻要去殺彆人?”
說完他站在原地不動了,回頭看向我們:“朋友,你跟我說句實話,你們到底是乾什麼的?”
關於這個問題,波拉特如果不在這兒我該有多麼理直氣壯,可惜他在,於是我隻能佯裝生氣:“玩兒回馬槍是不是?你這個人怎麼疑神疑鬼的?都說了旅遊旅遊的呢,你還問問問。”
劉朝榮也不生氣:“你們不願意說,那我可要喊了,既然你們身正不怕影子斜,那警察和邊防來了正好進去抓人,還能拯救你們無辜的朋友,這樣皆大歡喜。”
他的表情風輕雲淡還有點兒賤,看來這事兒算是沒商量了,我伸出手在他後脖頸子比量了一下。
“你乾什麼呢?”
麵對他的疑問我揮了揮我的手刀,“我試試一會兒怎麼砍暈你比較順手。”
劉朝榮冷笑一下:“果然你們還是有問題!虧我之前那麼相信你。”
這時後邊的波拉特背著穆拉走了過來,他看著劉朝榮,認真說道:“他們沒有問題,是我,我們賣動物,錯誤你找我,然後幫他們。”
這個時候我恨不得直接堵住波拉特的嘴,就劉朝榮對反盜獵事業的那個執著勁兒,不得當場跟波拉特拚個你死我活。
果然,一聽到波拉特的話劉朝榮臉色都變了。
我趕緊堵在他們兩個人中間,苦口婆心地解釋道:“他做的確實不對,這個毋庸置疑,但是呢他也是因為家裡有事兒一著急走錯了路,他跟那些沒人性的不一樣,他也很痛苦,真不是那種趕儘殺絕的人。”
聽了我的話劉朝榮的表情變得越來越奇怪,說不上是憤怒還是悲哀,連嘴唇都在抽搐,他強硬地把我推開,兩眼盯著地麵,問了波拉特一句話:“你能不能跟我說說,當你為了家裡人而拋棄自己的原則的時候,你,你難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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