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聽見我這麼問就小跑著去了一邊,過一會兒又跑了回來:“還沒死,這家夥挺抗揍啊!”
我聽了這話一時間也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滋味,說不上來。
不過我總算是有勇氣回頭看看了,這家夥真是一片狼藉啊,六個盜獵販子倒了五個,還有一個被光頭摁在地上坐在屁股底下。
光頭還不忘張嘴罵:“賣溝子的,剛才就是你坐老子腦袋上!”
而倒在地上的那些個人裡大部分人都是暈了,隻有那個號稱自己殺害了穆拉的人渾身是血,不知道是死是活。
我們幾個這會兒有點兒犯了難,這些人怎麼辦?埋了?那我們五個就是平均每個人攤上12條人命,這可是一件大事兒。
“咋整?咱們把他們拖到剛才那地方埋了?”
我摸著自己發燙的腦門,焦頭爛額,兩手還在不自覺的發顫。
光頭拍掉紮在腦袋上的碎石頭,次牙咧嘴地說:“不好吧,他們還沒死呢撒,那不成活埋了嘛?嚇人求子的。”
我看了他一眼:“你意思先挨個整死再埋唄?”
光頭沒回話,還是張海比較冷靜,提出了一個現實問題:“咱們現在能動的有四個,又不能把老朝扔這兒不管,得有一個人帶著他,那就剩三個人能上手搬人了,挺難啊,就地埋了的話,咱們也就拿木棍挖坑,埋不了多深。”
波拉特仿佛對我們的話題不感興趣,反正就是我們決定以後他跟著乾就完了,而光頭對張海的擔憂不以為然:“海哥哥,咱們跟專業的比不了,儘全力做到最好就很棒了,突破自己的極限,怎麼不算成功呢?”
“媽的剛才咋沒讓人給你紮成啞巴呢?”
我懷疑光頭腦袋剛剛被砸壞了,人命關天的時候竟然能說出這種話來,不過等我看到他發抖的腿的時候,才反應過來這貨也是在強撐。
也是,大家都是混了半輩子的平頭小老百姓,攤上這種事兒哪有不慌的,我們現在無疑是把自己送上了懸崖邊。
看著光頭那個強壯鎮定的樣子,我突然想起來這麼半天還沒問他和陳誌的事兒,趕緊張嘴問道:“媽的我都忘了,你和陳誌怎麼回事兒?你在這兒,他人呢?”
光頭一拍腦門兒,一副剛想起來的樣子:“沃日,我都讓人打懵求了,我們兩個在那個肉店附近轉了半球天,除了圍巾嘛啥也找不到,問彆人也沒人理,都覺得我們不是好人,你是麼看到陳誌那個梭梭子誒,像變態一樣呢,差點兒就要有人給精神病院打電話了誒。”
“最後咋搞的嘛,我們繞繞繞又繞到那個廢院子外頭了,結果嘛,裡麵有人救命喊的呢,我倆翻進去一看,外江誒,有個人不知道讓誰給埋得就剩個下巴了,那我倆趕緊救人呢嘛,誒那個頭上的土一刨掉你猜是誰,是侯成那個老逼殼子!”
“我倆看他又煩得很,那還管球他呢,結果他看我們要走,就說他知道陳小花在哪兒呢,沃日這話陳誌能不聽呢嘛?我倆就把這個賣溝子的挖出來了,陳誌猛得很呢誒,挖到一半給他一頓打,那個王八蛋說的呢,把我們花娃娃拴到艾比湖來了,隻要我倆救他,他就帶我們過去,要給他急死了,非說有鬼追他,他肯定是看見你們說的那個娃娃了。”
“你不是當時有事兒呢嘛?我估計就是出啥事情了,那就想我倆先找嘛,結果那個賴瓜子騙人呢,他帶上我倆從一個洞洞裡鑽上過來,繞啊繞,結果他媽的,他竟然知道哪兒有陷阱唉!可笑不可笑,來你看看我溝蛋子,紮成撒了!”
我看他撅著屁股就要過來,趕緊一腳蹬過去:“你給我滾!誰他媽讓你們有事兒不告訴我?該!說正事兒,然後呢?”
他自知理虧也不瞎說了,捂著屁股繼續說道:“然後那個侯成就跑了嘛,我跟陳誌說我沒事兒,讓他趕緊追去撒,我本來想我一爬就上去了說的呢,結果那個泥滑得很,後來好不容易有人伸手把我拉上去了,我還高興呢,還謝謝人家,結果他們抓上我一頓打,打完就一路拖上走,誒兄弟,皮都搓掉了撒,我還得裝死,想聯係你都不敢。”
我按照他的話順了順,也就是說陳誌應該沒遇到盜獵販子,而且看他還在移動,起碼是活著。
煩躁中我下意識打開手機劃了劃,屏幕裡我的臉已經恢複了正常,這讓我鬆了口氣,隨後我就打開定位軟件想著瞧瞧陳誌的情況,卻發現陳誌的位置竟然在逐漸向我們靠近。
“啥玩意兒?他自己還找過來了?”
張海他們聽到我的話趕緊好奇地問道:“咋了?誰過來了?”
我放大了陳誌的定位:“陳誌,陳誌過來了!”
幾個掛了彩的腦袋紛紛湊了過來,就在大家夥看定位的功夫陳誌還在慢慢移動。
“咳咳,咳。”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人咳嗽了幾聲。
我們趕緊回頭看了過去,是劉朝榮,這祖宗醒了!
張海和光頭趕緊湊了過去把劉朝榮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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