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於老四爺腿腳不好,我們就近找了個小館子,老爺子們都吃得清淡,我們也不好意思吃太多。
吃飯的時候偶爾有獨行的旅客背著包進來,我一下就想到了嚴英,再看到眼跟前的佟叔,腦子突然冒出來個想法。
“佟叔,住你那兒的條件是啥啊?這兩天我們遇見個女同胞,過得挺難的,得病了不說還得到處找她老公,不過心態不錯,生死置之度外,不像惹事兒的人,她條件合適嗎?”
佟叔呼嚕了一口牛肉麵,頭都沒抬:“生死無畏,那就是不打算治病了。”
光頭趕緊點頭:“就是呢,年紀輕輕一點兒都不怕死,勸也勸不聽。”
佟叔筷子一放,“那就沒有住過來的必要了,她自己都放棄了,住在哪兒又有什麼區彆,我乾嘛非要拉人家那一把,老頭子遭人嫌。”
“剛才的小丫頭已經十七歲了,看不出來吧,小小年紀病了不少年了,想長大都難,但她就想活著。”
我一愣:“佟叔說得對,我有點兒鑽牛角尖了。”
是啊,人家自己都不在乎的事兒,我在想什麼?
看來是這段時間經濟壓力小了,接觸的人又多了,就開始想這些沒頭沒尾的事兒,自討苦吃。
吃完飯我們就準備啟程回去了,大家上車的時候佟叔就背著手站在樓道口,他一會兒打量車輪,一會兒又看看車窗。
老四爺這回坐的是容遠的車,他放下車窗對佟叔說:“回去吧,過年的時候沒的乾了來找我們。”
佟叔看看天也沒說話,然後不經意的邁步走到車子旁邊自然而然的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我跟你們走一趟。”
我在前車都聽見老四爺的聲音:“唉……你真是閒不住一會兒。”
不過他也就感慨一聲,也不可能開門把佟叔踹下去,這麼大歲數了總得留點兒麵子。
等我們回到廣場的時候阿力木他們已經抱著小包裹在路邊等著了,看起來戰績不佳。
阿力木領著方玉爬上了車:“不行不行,天太冷了,彆人看我們像看傻子。”
方玉扯了下他的耳朵:“那是看你,看我可不是。”
我們回到阿羌鄉地時候也才剛剛下午,一路上總覺得今天的車異常的多。
到了村口光頭忍不住降下車窗向路人打聽了一下:“誒老鄉,打聽一下,今天這是咋了嘛,這麼多人。”
被攔住的是兩個阿姨,兩個人原本正聊得興起,直接無縫銜接地把光頭納入閒聊範圍:“哦吼你們沒聽到嘛,今天山上好大一聲響的呢,嚇勺掉了把我。”
光頭半個身子都要探出去了:“咋回事兒咋回事兒?”
阿姨嘴一撇:“我哪能知道呢嘛,哦呦小夥子搞個頭巾戴戴撒,冷得很。”
光頭這下也不問了,迅速縮了回來。
“咋回事兒?不會有人炸山吧?”
我尋思了一下:“不可能啊,這會兒沒事兒炸什麼山,活膩了吧。”
鄉裡兩邊的人家都看不著人影,看樣子都出去看熱鬨說八卦了。
這時有人敲了敲我的車窗,是後車下來的容遠。
“你們問到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