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這什麼情況?”
我現在不光是兩眼一抹黑,腦子裡也是一抹黑。
右胳膊不知道被啥玩意兒勒著,我胡亂摸了兩下,發現是自己的背包,這時有什麼東西飛快地從我身邊跑開了。
我摸到側兜裡的手電,抽出來一按開關,刺眼的白光晃得我眼睛生疼,我這才發現壓在我身上的竟然是我扛著那塊門板。
“這玩意兒我不是扔了嗎?”
我的思緒成了一團亂麻,晃著手電筒四處看了看,好死不死卻看見角落裡縮著四隻石鼠,看著確實是跟在我身後的那幾隻。
他們被我的手電一照,嚇得不敢抬頭看我。
他們這副樣子搞得我心裡警鈴大作,這時候我才想起來我大腿還疼著,低頭一看,右邊大腿有幾處挺深的傷口,也看不出是怎麼傷的。
“你們乾啥了?”
我凶巴巴地問了一句,他們還是低著頭縮在角落,根本不看我。
我試著推了下身上的門板,可上麵壓得全都是石頭,感覺就像是在我的身上蓋了一棟房子,推了幾下都是紋絲不動。
我的左半拉身子都被壓在門板下頭,甚至有點兒呼吸困難。
我瞟了眼角落裡的幾隻石鼠,根本不敢坐以待斃,我們所在的這個山洞已經塌得不成樣子了,他們估計也是被困在了這裡,如果我以這副模樣和他們相處的話,一旦他們餓極了,那我將會非常危險。
推不動門板我隻能試著挪動自己的身體,我右手扣著凹凸的地麵,左手扶著門邊的邊緣,上半身使出吃奶得勁兒往外蛄蛹。
“臥槽,這他媽的……”
皇天不負有心人,我終於挪動了一點兒,可倒黴的是門板上的木頭被砸斷了,幾根斷裂的木頭就紮在我的身上,這會兒使勁兒一挪,疼得我直吸氣。
但關鍵時刻隻能做出取舍,我深吸一口氣做足了心理準備,然後咬牙向外一掙。
“啊!臥槽!”
我的上半身終於從門板底下掙脫了出來,但那斷裂的門板似乎劃開了我的皮肉,與此同時,左腿承受的重量似乎更大了,脹麻的感覺十分明顯。
我摸了摸左邊肋骨,摸了一手血,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兜裡的幾個手機還在,但是沒一個有電的,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被壓在這兒待了多久。
翻出包裡的碘伏,我直接掀起衣服倒在了傷口上,傷口看著猙獰,倒是沒多疼。
碘伏不多,就這麼用完了,剩下腿上的傷口隻能用酒精了。
酒精噴霧噴上去的一刹那我疼得是嘴歪眼斜,身上疼歸疼,但心裡更難受,明明剛才我還和家裡人在一個春和景明的地方吃著家常便飯,可現在我又再次回到了這個陰暗潮濕又處處透著危險的地方,失而複得,得而複失。
我眼睛有點兒發酸,那股強烈的失落讓我提不起一點兒乾勁兒,但那幾隻石鼠還縮在角落裡偷看我。
等傷口的疼痛過了勁兒,我抽出壓在腰底下的電棍,指著那些石鼠問道:“剛剛怎麼回事兒,誰能說說?”
石鼠們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隻小聲說道:“我們跟著你跑,洞塌了。”
我狐疑地追問:“有沒有見過其他人?比如你們的監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