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彆問了,問了你也不明白。”
我伸手攔了下張峰,可這貨眼睛一轉我就知道他沒憋好屁。
我指著他低聲警告:“找海哥的事兒他能幫忙,你最好彆添亂。”
張峰這個貨從小就有著超高的好奇心和求知欲,煩人的要死,不把他按住了他一準不死心。
一聽是和張海息息相關,他撇了撇嘴也就不管了。
車上的溫度比外麵高多了,白毛坐了一會兒就熱得直喘粗氣,他伸手把帽子和圍巾都摘了下來,露出了他那一頭白毛,臉上的灰黑花紋十分顯眼。
陳小花斜眼看了他兩眼以後默默地躲在了陳誌身邊,算這小羊娃子有眼色,這白毛跟它可是鐵打的天敵。
張峰那邊看見白毛這個模樣以後眉毛都跳起來了,他那張跑火車的嘴蛄蛹了幾次硬是又憋回去了。
不過我這個時候才想起來我還不知道他的名字。
“誒,你有名字嗎?”
白毛點點頭:“卡爾依力皮孜·庫爾班。”
光頭眨巴眨巴眼睛:“卡什麼孜?”
“雪豹的意思。”
我歎了口氣:“你爸媽也是挺直白的,不過也無所謂,你就差把雪豹倆字兒寫臉上了,裡頭那座山你去過嗎?”
他點點頭:“嗯嗯。”
他就和我的一些維吾爾朋友一樣,有時間會很認真的嗯嗯兩聲,我本來還想再問一些,但他的表達實在有限,能聽出來的是他去過,但是沒有怎麼深入,起碼他去過的地方是沒什麼危險的。
“誒不對,你怎麼知道我要去那兒?”
他比比劃劃地說道:“你們的味道那裡有呢。”
我細細品著他的話,我們的味道?難道是張海的氣味?張海是去過昆侖山的,沒準兒我們走了以後白毛也在那附近轉悠過。
光頭那個貨對白毛的態度是最好的,他擠眉弄眼地對我說道:“這個卡豹跟你那啥之後有一像呢。”
說完他還分了兩塊餅乾給白毛:“來來來,卡豹,彆客氣。”
光頭不要臉,正趕上白毛也不介意他瞎叫自己的名字,他接過餅乾看了看,然後張嘴就往嘴裡放,他先是用自己尖尖的犬齒輕輕咬了一下,咬了個窟窿,餅乾就那麼掛在他的犬齒上頭了。
大概是覺得不太對勁,他就扭頭去看光頭,然後自己思索了一下,接著就把餅乾放在犬齒中間齊齊咬下。
我們看著白毛吃餅乾都覺得好玩兒,但一邊兒的張峰就像渾身長了跳蚤一樣難受,終於他忍無可忍抓著我的胳膊問道:“他到底為啥長這樣啊!!!”
我被他吵得心煩,回頭的同時控製著身體將花紋顯現了出來:“看見了嗎?我現在也長這樣了。”
張峰驚得下巴都掉了:“我不在的時候你咋還成賽亞人了?”
我衝他翻了個白眼兒:“天生的,我小時候就這樣了,隻不過中間出了點兒岔子,海哥就是為了幫我搞明白我身世的事兒才會這樣,這個人,還有我,我們本來也應該是正常孩子,但是被一個死老頭不知道用什麼辦法弄得人不人鬼不鬼,所以我們才要去找他。”
張峰聽得眼皮直跳,隨即避開我的視線轉過頭去念叨著:“果然啊,我早就說過你是個畜生,八成就是個野驢,強得要死。”
我做了個“滾”的口型,一句話不想跟他多說,賤人。
我們導航的目的地是祁曼塔格鄉,可是即便如此走著走著還是沒了路,光頭正好負責開後半段,他把車停下後一臉愁容地看著眼前起起伏伏的白茫茫一片,“路在哪兒呢?”
我們統統看向白毛,他還在啃餅乾。
光頭大大咧咧地回頭:“卡豹,你認不認路啊?”
他點點頭,然後磕磕絆絆地說他隻會走,不會坐車過去。
其實不用他說我們也看出來了,這地方也不像北邊的羅布泊一樣一馬平川,地麵起伏不斷,偶爾在白雪中看見一溜青黑,仔細一看才發現是一條流淌的小河。
這些小河沒有上凍,我下車到處看了看才發現這地上隱藏著不少小河,有的表麵結了冰,但冰麵底下地水還在源源不斷地流淌著。
“這地方確實不適合開車,咱們不熟悉路況,有的河溝蓋在雪底下也看不見,萬一陷進去就完犢子了,腿著吧。”
該說不說這地方是還挺冷,感覺得有個零下二十度,我和白毛還行,但光頭他們就有點兒危險費勁了。
“能穿的能帶的一個都彆落下,時間長了你們受不了。”
最後他們三個硬是武裝到了眼睛才算穩妥,可張峰剛邁出一隻腳就趴在了地上。
我不耐煩地一把把他拎起來:“你能不能行啊?路都走不明白,不行滾回去。”
張峰蹬著腿大罵:“我穿了八條褲子!腿都邁不開了!”
於是他氣得當場脫了兩條係在了脖子上,這才利索了一點兒,他邊走邊嘟囔:“我哥怎麼淨往這種地方跑,我又開始煩他了。”
我切了一聲:“也不知道誰趴在天台上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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