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朝,我記得在碎葉道遇到的那個和親公主也是漢朝的。”
千年胡楊上的那件紅鬥篷在我印象裡還十分清晰,陳誌也點頭肯定:“也是漢朝嘞,但是比沙棠說嘞還要早點兒。”
莫名其妙地我就想起了那個被細君公主幫助的被稱為狼的後代的部落,還有異常人性化的藏馬熊、喀納斯地下河異變的穴居客,我總覺這些相似的事件中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事兒可就大了去了。
光頭這個愣頭青對這些毫無察覺,注意力的重點仍然放在雪靈芝上。
“咱們這是要往山上爬呢嘛?山底下也有雪啊。”
沙棠踩了踩腳底下的雪:“這裡的雪天熱了會化,上麵的雪不會化,雪靈芝隻長在那種地方。”
她這麼說我就懂了:“這東西隻長在雪線上頭啊,它是長得高興,我們可費勁了。”
沙棠甩了下她的麻花辮:“雪靈芝很不容易的,一顆要長上幾十上百年,如果長在山下,早就被吃掉了。”
在她的帶領下我們逐漸遠離河流,腳下地勢漸高,地麵越來越硬,多了不少亂石。
沙棠赤腳踩在雪上就跟沒知覺似得,我們光看著就覺得冷,光頭撓了撓頭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你帶著我們走這麼遠路也不容易,我這兒還有多餘的衣服呢,送給你撒!”
沙棠一聽激動地點點頭:“太好了,我都好久沒找到新衣服了,這個還是我媽傳給我的。”
光頭從包裡掏出兩件衣服給了她,然後他又伸手從張峰脖子上拽了條褲子下來:“捐條褲子兄弟,反正你也不穿。”
他這一拽正好碰到了張峰的傷口,疼得他當場“啊”了一聲,他握著拳頭咬牙忍著,腮幫子一鼓一鼓的,最後哆哆嗦嗦地說道:“誰都,不要再碰我了!”
光頭連忙點頭:“哎呀好好好,不碰不碰。”
張峰回頭瞪著我:“你能不能交點兒正常朋友?”
我覺得他有點兒無理取鬨:“還不是你沒開個好頭。”
他兩個鼻孔冒出兩股白氣來,嘎巴兩下嘴就忍氣吞聲地往前走了。
而沙棠這會兒正在邊走邊套衣服,結果衣服褲子都長上一節,她甩著袖子問道:“這個是你們現在的漂亮衣服啊?”
光頭拍拍胸脯:“我的審美你放心,攢勁得很。”
沙棠的花棉襖外頭這會兒套了個畫著腹肌的猛男加絨衛衣,最外頭是個鯊魚頭棉服外套,這麼一穿怎麼形容呢?怪惡心的。
但沙棠真是啥都不嫌棄,她拽了拽衣角還怪興奮,“那我以後就可以穿這個了,這樣彆人應該就能上當了吧!”
光頭一聽當場臉就掉下來了:“你咋還要去水裡趴活呢,浪費我這好衣服,還我還我。”
沙棠把衣服一拽:“那不可能,你已經給我了就不能要回去,我多幫你找一棵雪靈芝就好了。”
說完她就跑到了前頭去,我分明看見她穿著這身衣服竄到白毛和張峰前頭的時候把他倆激靈了一下。
我對著光頭小聲嘀咕道:“你以後買衣服的時候能不能把眼睛睜開?”
光頭一臉的不讚同:“不好看嘛?好看呢吧。”
他又去看陳誌,而陳誌在看風景,於是他就去找張峰,伸手就從後頭拍了他一下:“兄弟,這衣服不攢勁嗎?”
可回答他的是張峰的一聲痛呼,緊接著就是怒吼:“我說了不要再碰我!!!”
他們幾個就這麼雞飛狗跳地蹦躂著,我和陳誌在後邊無奈地跟著,不過到了後半程他們就鬨不起來了,除了白毛和沙棠,我們剩下的人都感覺到了明顯的不適,呼吸越來越吃力,光頭已經好一會兒沒說話了,一直在晃腦袋。
好在我們有了前幾次的經驗,這次照貓畫虎準備了不少東西,張峰正扶著登山杖大喘氣,“你能不能彆晃了,跟遠光燈一樣,太陽鏡都擋不住。”
光頭還在晃腦袋:“頭暈得很。”
不隻是他,陳誌的狀態也不太好,我總覺著這樣下去實在不安全,於是想了想說道:“你們留在這兒等我,我去采下來。”
我轉頭問白毛:“雪靈芝長什麼樣?”
白毛一下愣了,然後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然後我又轉頭去問沙棠:“雪靈芝具體在哪兒?”
沙棠倒是不猶豫,張嘴就來:“在我二姨腳底下就有兩棵,我好幾年前見過一次。”
“你二姨?”
她吧唧一下嘴:“二舅也行,它們雌雄同體。”
虛弱的陳誌一聽坐不住了:“你們把它們栽到那麼高的氹氹頭啊?關係不好邁?”
“什麼啊,我爸媽說高的地方安全,不然容易被人砍走。”
我伸出一隻手製止了他們的對話:“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二姨舅在哪兒?”
沙棠伸出一根手指比比劃劃:“就上麵的這裡然後那裡……”
我點點頭沒說話,得了,這倆人沒一個人能說清楚的,沒接受過義務教育就是不行,而張峰已經捂著肩膀頭都不抬地蹲坐在地上,看樣子疼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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