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功夫我就覺著自己已經撞得鼻青臉腫了,不過後頭的兩個人聽起來倒是沒什麼問題,可喜可賀的是前方竟然有了光線,就在我衝出隧道的一刹那就瞧見了光頭和陳誌正半坐在地上躺屍,嘴裡哎呦哎呦地哼唧著,可這時候我已經近在眼前了,兩條腿一旦過去能把光頭的臉踹成蒲扇。
光頭張著大嘴乾嚎:“彆彆彆彆彆……”
指望他倆讓開已經是不可能的事兒了,於是我隻能就地一滾,用胳膊撐著身體從他倆上頭翻了出去。
“你倆彆擋路!”
我摔在地上後第一時間衝他倆喊了一聲,他倆一聽趕緊用胳膊肘撐著身體身殘誌堅地往旁邊挪,正好這時候白毛跟塔拉兩個人一路火花帶閃電地先後滑了出來,他們的軌跡與我大致相同,都是衝著光頭的臉去的,好在他們倆的身手同樣敏捷,都是就地一滾避開了那兩條大肉蟲子。
光頭像海豹一樣拍著手,“好啊好啊,太厲害了誒!”
這時我感覺身後軟乎乎的,伸手一摸還毛茸茸的,回頭一看是趴在地上的陳小花,這小崽子也是摔懵了,這會兒正晃腦袋呢。
這裡頭的光線十分幽暗,是從頭頂照下來的,我抬頭看了看就發現這是一個冰洞,恰好上頭的冰層比較淺,透出一些朦朧的光來。
““哇,勒個氹氹好漂亮!”
陳誌安逸底躺在地上觀賞著洞頂,這洞裡到處懸掛著冰錐,地上立著粗細不同的冰筍,乍一看像水簾洞似得,這裡頭水汽充足,冰壁上凝結了不少冰晶,看起來如夢似幻,我們就像坐在一個水晶礦裡。
但我可欣賞不了這玩意兒,我不光不欣賞,還不準備讓陳誌欣賞,伸手一把就把他拖到了一邊兒去。
“人不能往冰溜子底下站嗷,掉下來紮腦瓜子上能給你紮死。”
他死氣沉沉地任由我拖行:“你嘞眼睛頭看不到美好。”
我嗤笑一聲:“你是挨打挨得少。”
我倆這邊還沒掰扯明白呢,隧道裡再次傳來了聲音,叮叮當當、慢慢悠悠的,聽著還挺悠閒。
我眉頭一皺:“那小丫頭下來了?我說不讓她來的呢。”
光頭蛄蛹到我的腿邊抬頭問道:“你咋知道?萬一是張峰呢。”
我切了一聲,“他不可能,這個貨你都不用操心他,有危險他比你跑得快,不害你就萬事大吉了,指望他冒著險跟著咱們下來,做夢!”
我話剛說完,張峰一手拿著開著手電筒的手機,一手拿著冰鎬就從隧道裡跳了出來,身後還跟了一個沙棠。
他對我揚了揚下巴:“大傻逼說誰呢?”
光頭小聲嘟囔:“烏眼兒,你們仨為啥不拿手電照個亮再下來呢嘛?”
我用腳尖兒蹬了一下他的屁股:“你少說話!我那不是著急嗎?後邊倆小動物能懂啥呀?”
我沒理張峰,但心裡多少還有點兒不爽,竟然一個不小心讓他占領了智商的高地。
於是我就把矛頭對準了沙棠:“那棵小樹苗,都說不讓你下來了,你咋還來呢?”
沙棠興奮地說:“你們比花草小樹有意思,我可不想回去。”
“這裡頭烏漆嘛黑的你連光合作用你都進行不了,彆後悔啊。”
沙棠一愣:“光和啥?”
我把後槽牙死死咬住,無奈得長歎:“代溝啊,代溝。”
這時光頭支著耳朵湊了過來:“撒東西還得代購,找誰代購?”
他愚蠢的大臉在冰川溶洞裡被幽光照的藍哇哇的,我沉默了一會兒靜靜問道:“你是從潘多拉星球來的嗎?對地球這麼不熟悉呢?”
他還要再問,被我一把堵了回去:“彆再問了,算我求你。”
一幫人就這麼七零八落地又湊齊了,我們現在是下來容易上去難,好在我滑下來的時候一直沒有忘記感受方向,按照上麵血跡的方向我們現在應該往西南方向走。
這下麵冰筍林立也看不出什麼路不路的,隻能繞著走,頭頂的冰錐時高時低,遇到個頭大的都能跟地上的冰筍連上,整個就是一個大冰柱。
我們頭頂的光線也是時有時無,幽幽的藍光照亮一叢叢泛著冷光的冰錐,壓得人喘不上氣。
塔拉對這地方也是一無所知,看樣子從來沒進來過,我不禁好奇地問道:“你是多大被你爺爺抱回來的,這地方你以前不知道啊?”
在這空曠的冰川溶洞裡,大家都不自覺地把腳步和聲音放輕了不少,塔拉小聲回道:“什麼多大?我是本地祟啊,昆侖很大很大,有的地方非常危險,我不會亂跑的。”
說完他疑惑地看著我:“你們不是從這裡出去的嗎?”
我看了白毛一眼後說道:“當然不是啊,我們都是從阿勒泰出來的,你咋還是本地的呢?”
塔拉聽完當即就怒了:“什麼?他竟然還在其他地方做這種壞事!他怎麼能這樣?”
他氣得臉都紅了,一邊的光頭扶著下巴看著他:“好像反了呀,你看樣子比他們還小,他應該是先在外麵乾完壞事,然後才來這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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