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奇也嚇了一跳,他趕緊往回春堂裡跑,馬蜂可不管你什麼身份。
等他跑進回春堂內,發現許純良仍然站在門口,這貨怡然自得地望著前方混亂的場麵,輕聲道:“就說讓你留著買藥了。陸兄,幫他們叫個120。”
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不用那麼麻煩,在東州治療蜂毒,我們回春堂說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許長善緩步來到門前,在他看來這群人就是報應不爽,隻是沒想到來得這麼快。
屋簷下的蜂巢已經存在了好幾年,偶然也發生過馬蜂蜇人的事情,可像今天這樣傾巢而出全麵攻擊的,還是第一次。
老爺子妙手仁心,雖然這幾個搬家工人剛剛敲了自己的竹杠,可總不能見死不救,取來回春堂特製的熏香點燃,分給許純良和陸奇,讓他們幫忙驅散蜂群。
陸奇壯著膽子跟隨這爺孫倆一起行動,將麵前狂舞的蜂群驅散,不等他們靠近,蜂群就四散而逃,不一會兒功夫就消失得乾乾淨淨。
陸奇以為是熏香起了作用,許長善卻察覺蜂群的活動有些不同尋常,門前過往的行人不少,可蜂群剛才攻擊的目標僅限於搬家公司的六個人,並未波及到其他人,這就有些奇怪了,難道真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搬家公司的幾個已經被馬蜂蟄得跟豬頭一樣,其中以工頭最為嚴重,可以說蜂群百分之五十的火力都集中在他身上了,剩下的五個人共同承擔了另外一半。
工頭腦袋大的跟豬頭似的,眼睛腫成了一條線,目不能視。
許長善讓許純良和陸奇幫忙把六名傷者扶進了回春堂,工頭嘴巴也被蟄腫了,含糊不清道:“我要去醫院,我要去醫院。”他是擔心遭到回春堂的報複。
許純良道:“你愛去不去,爺爺,先給其他人治。”
有不少看熱鬨的人跟著進來,七嘴八舌,其中不少人都在笑那工頭,這一帶誰不清楚許老爺子的醫術,舍近求遠,這工頭的腦子看來被馬蜂蜇壞了。
處理蜂蟄首要的步驟就是擠壓傷口,排出蜂針和毒液,減輕對組織的傷害。
許長善戴上花鏡,取來特製的鑷子,準備開始治療。
許純良道:“爺爺,彆急啊,他們還沒交錢呢。”
幾名被蟄得工人身上又癢又痛,現在隻想著儘快解除病痛,哪還顧得上心疼錢,爭先恐後道:“交,我們交。”
“該多少就多少,我們不會賴賬。”
許純良拍了拍那工頭的肩膀:“錢呢?”
工頭也是個明白人,趕緊把剛從老爺子手裡訛來的錢掏了出來,一千塊的營養費原封不動退了回去。
許純良不依不饒道:“少了點。”
工頭隻能將搬家費也還給他,這倒好,一分沒撈著,還落了滿頭包。
許長善已經開始治療,用小鑷子將蜂針一根根夾出來,同時擠壓毒液。
許純良一旁看著,老爺子畢竟上了年紀,操作時手都有些抖了,眼神也不太好,所以要耗費不少時間,他也沒有主動出手。
這種蜂毒的治療非常簡單,在過去,他都是用手掌貼在創處,以吸星之力將毒針和毒液吸出,效率要超過爺爺百倍。不過現在,他幾乎內功全失,也無法自如運用吸星之力。
這段時間許純良翻閱了不少回春堂的藏書,了解到一些祖傳秘方,在他看來這些秘方都非常普通,不過在國醫凋零的當代,已經稱得上彌足珍貴了,否則回春堂的名頭也不會這麼響,爺爺也不會得到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的稱號。
許長善花了兩個小時方才將幾人身上的毒針取完,許純良按照他的吩咐用生理鹽水和雙氧水反複衝洗傷者的患處。
清創處理之後,再給他們敷上回春堂獨家秘製的蛇藥粉,主要成分是七葉一枝花、蟾蜍皮、蜈蚣、地錦草,治療蛇蟲咬傷最為靈驗。
撒上藥粉之後,效果立竿見影,幾人患處馬上不癢了,輕症的幾個人已經可以活動自如,被蟄最重的工頭臉上也開始消腫,雖然還是豬頭模樣,至少眼睛裂開的縫隙能夠看到東西了。
陸奇也沒閒著,幫忙的空隙,給1打了個電話,請消防隊的同誌將那個大馬蜂窩給清除,留在那裡終究是個隱患。
接連治療了六名患者,許老爺子也沒多要錢,讓搬家公司的幾個人回去休息。雖然幾個人良心發現,想幫回春堂把剩下的東西搬完,但是被老爺子謝絕了。
陸奇又幫忙聯係了另外一家搬家公司,和許純良一起將剩下的東西搬到了新的地點,一切忙完,陸奇才提起買藥的事情,老爺子給他取了膏藥,堅持不肯收錢,陸奇隻好偷偷留下了三百塊,離開後發消息告知許純良。嘀嗒小說網
神像歸位,給祖師爺上香之後,許長善坐在躺椅上,望著回春堂的招牌呆呆出神。
許純良給他倒了杯茶:“爺爺,您選個地方,我把招牌掛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