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許純良在衛生局參加完上午的培訓,中午拿著會議主辦單位發的餐券去食堂吃了自助餐,趙飛揚跟他一起,通過一個上午的交流,兩人已經非常熟悉了,許純良了解到趙飛揚今年三十九歲,是中心醫院醫務處副主任。
趙飛揚主動添加了他的聯係方式,吃飯的時候,趙飛揚刷到了長興醫院美容中心糾紛的視頻,拿給許純良看。
許純良趕緊用自己的手機搜了一下,發現相關的視頻關注度極高,而且網友一水的站隊患者一方,他也沒想到事情會鬨得這麼大。
搞了半天美容中心的承包商是院長顧厚義的外甥女,這件事他也是通過視頻才知道。
趙飛揚道:“你不是醫務處的嗎?這事兒鬨這麼大你不知道?”
許純良皺了皺眉頭,他還是很有些集體榮譽感的,家醜不可外揚,這下長興醫院在衛生係統又揚名了:“這事兒我知道,這兩口子根本就是無賴,女的在我們醫院美容科動了個雙眼皮手術,非得說是醫療事故,被毀容了,就她長得那德性,誰能把她給毀容啊?”
趙飛揚笑了起來,他對這件事很感興趣,繼續瀏覽著相關視頻:“拋開是非曲直不說,事情不該鬨得這麼大,現在社會輿論上一邊倒都是同情患者,咱們醫療係統被妖魔化了,輿論鬨到這種地步,吃虧得隻能是醫院,有些損失甚至是不可估量的。”
許純良心說旁觀者清,你一個外人當然說得輕巧,反正跟你又沒關係,扒拉了一口米飯道:“如果是你遇到這種事,你會怎麼處理?”
“先安撫住患者的情緒,不管他們提出什麼要求,都要先給他們希望,讓他們認為醫院會認真考慮他們的訴求。”
“緩兵之計?”
趙飛揚笑道:“不錯,就是緩兵之計啊,曹劌論戰你應該知道,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先消磨掉他們的戾氣,為下一步談判做好準備,儘快調查出他們的家庭背景和社會關係,隻要是人就會有弱點,隻要找到了他們的弱點,也就找到了解決問題的辦法。”
許純良一直都沒把這次的糾紛放在心上,主要是他從一開始對蔡榮娟沒好感,壓根不想為這種女人出力。
趙飛揚這個人不簡單啊,處理事情井井有條,進退有度,這個人要是長興的醫務處主任,肯定比周文斌要強出一籌,應該說不止一籌。
“你的方法不錯,可現在事情已經鬨大了,這些辦法估計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趙飛揚道:“輿論是一把雙刃劍,他們能利用你們也能利用,雖然現在講究言論自由,可也不能隨便發那些沒有真憑實據的消息,要不社會肯定亂套了,你們應該第一時間聯係網監部門,清除這些視頻,警告事情的始作俑者,如果證實他們涉嫌誹謗捏造事實,可以追究他們的法律責任,儘快發出澄清公告,最大限度地減輕社會負麵影響。”
許純良讚道:“可以啊,你這頭腦不當醫務處的一把可惜了。”
趙飛揚笑道:“院裡倒是有提拔我的意思。”
“我看你行,等你當上主任,我請你吃飯給你慶賀一下。”
“一言為定!”
許純良回到醫院,已經快下班了,本來他完全可以不來醫院,可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身為醫務處的一份子要是不出現,好像有點說不過去。
回到辦公室,居然沒人,他把主辦單位發得紀念品放在周文斌的辦公桌上。
這時候程小紅哭著走了回來,許純良詫異道:“怎麼了?”
他不問還好,一問程小紅趴在桌上哇!地大哭起來。
許純良道:“有事說事,你彆哭啊,這孤男寡女的,你一哭彆人還不知我把你怎麼著了呢。”
程小紅忍不住笑了起來,一邊擦眼淚一邊道:“邊兒去,真是氣死我了……那幫老太太逢人就罵,說的話可難聽了……嗚……”又想起剛才在美容中心被幾名老太太痛罵的情景,委屈地再度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