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欒玉川已經提前抵達,氣色很好,看上去他似乎完全恢複了健康。
許純良他們進入房間的時候,欒玉川正在和他的老朋友省人民醫院心內科主任蘇雲全聊天,那天他在高鐵上因急性心肌梗死導致心源性休克,幸虧許純良三人聯手搶救,把他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高鐵抵達南江南站後,欒玉川被緊急送往平江省人民醫院,由心內科主任蘇雲全親自為他治療,造影發現欒玉川冠狀動脈回旋支閉塞百分之九十,蘇雲全建議植入支架治療,可欒玉川對這種方案非常抗拒,甚至他連球囊治療都表示要考慮,誰也不知道欒玉川到底怕什麼。
因為在高鐵上搶救及時,欒玉川的心肌受損不重,心功能各項指標還算過得去,蘇雲全同意按照他的想法先行保守溶栓治療,希望能夠說服欒玉川接受介入治療,一勞永逸地解決心臟隱患。
欒玉川的身體還不具備出院的條件,但是他自己堅決要求出院。蘇雲全拗不過他,隻能給他辦理了出院手續,今晚陪同欒玉川一起出席晚宴,主要是不放心欒玉川的身體,同時他也想見見許純良,搞清當天他究竟用了怎樣的方法幫助欒玉川恢複了心跳。
其實在此之前,蘇雲全已經找徐東來了解過當天搶救的詳情,就連親身經曆的徐東來也說不清楚,畢竟中醫是他的知識盲區。
欒玉川起身相迎,他和徐東來、許純良一一握手,對待他們一視同仁,其實他也搞不清楚自己的這條命究竟是誰救回來的。
徐東來和蘇雲全早就認識,他們同在南江醫療係統,也都在南江第一檔的三甲綜合醫院任職,不過兩人主攻的方向不一樣,所以平時沒多少交流的機會。
蘇雲全主動向許純良伸出手去:“你就是許醫生了?”
許純良笑著跟他握了握手:“還是叫我小許吧,我也不是醫生。”
在場都認為他是在謙虛,欒玉川道:“不是在醫院工作才能被稱為醫生,我可聽說高明的中醫師都在民間。”他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許純良在自我介紹的時候說出身回春堂,欒玉川認為他是中醫門診的醫師。
許純良也沒有解釋,聽欒玉川說話嗓音洪亮中氣十足,應該恢複得不錯。
欒玉川讓墨晗聯係一下李家寬,看看他什麼時候能到,好確定上菜的時間。
李家寬晚七點才趕到地方,他是讓兒子送過來的,不過送到地方之後兒子就走了,年輕人有自己的應酬。
因為今天淋了雨,李家寬稀疏的頭發軟趴趴地貼在頭皮上,像是在光溜溜的雞蛋殼上畫了一道道的墨線,許純良看著想笑,不明白李家寬對這幾嘬毛為何如此珍視?這樣的發型毫無美感,還不如剃光了順眼。
欒玉川同樣熱情地和李家寬握手,都是他的救命恩人啊,一個人無論貧富貴賤,都應擁有感恩之心。
李家寬也是頭一回參加這樣的場合,顯得有些緊張,看到這麼多人都在等自己,感覺有些過意不去,連連解釋自己今天陪兒子去看房了。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欒玉川問他看中了哪裡的房子?
李家寬如實相告,就是江北的臨江雅苑,已經繳了訂金,很快就能簽合同。
欒玉川向墨晗道:“小晗,回頭你給他們薑總打個電話,讓他給李醫生一個折扣。”
李家寬連忙說不麻煩了,欒玉川告訴他不麻煩,都是生意上的夥伴,李家寬不久以後就會明白到這個折扣的真正意義。
今晚的客人中,除了蘇雲全來過望江樓,其他人都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奢華的場麵,即便是見多識廣的徐東來也歎為觀止,且不說琳琅滿目的珍饈美味,單從用酒就可見一斑,白酒用得是茅台五十年年份酒,一斤的市場價格超過四萬,紅酒也是來自法蘭西奧比昂古堡的乾紅葡萄酒,每瓶價格也接近兩萬。
許純良對當今的酒類缺乏了解,隻知道今晚的茅台挺好喝也肯定很貴,眼前的一切證明欒玉川很有錢。
蘇雲全跟欒玉川是朋友,見慣了這種場麵,泰然處之。徐東來夫婦雖然沒有經曆過如此奢華的宴請,但是他們也是見過世麵的人,舉止得體,談吐文雅。
許純良無數次出生入死,見慣了大風大浪,早已做到風波不驚。
隻有李家寬是徹底被眼前的場麵震撼了,古睢隻不過是一個縣級市,他過去從未見過這樣的場麵,遇到這種場合,話也不敢多說,處處陪著小心,有些東西彆說吃過,就算見都沒見過,擔心被人笑話,隻能先看彆人怎麼吃,自己才依瓢畫葫蘆。
欒玉川本來把中心的主位留給了三位救命恩人,但是徐東來堅決不肯,提出按照年齡大小落座。
這樣一來今年五十五歲的欒玉川就坐了首席,蘇雲全其次,李家寬第三,然後是徐東來夫婦。
按照這個排序,許純良肯定要坐到席口去了,墨晗請他先坐,由她坐末席。
許純良也沒跟她客氣,坐下之後道:“墨小姐,你比我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