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在京城假古董生意做得最大的是人稱謝大煙袋的謝伯祥,兩人從八十年代就認識,幾乎同時開始玩收藏,但是方向不同,黃望麟走的是陽關道,謝伯祥走得是獨木橋,前者純粹是源於對收藏的熱愛,後者是要通倒騰古玩改變命運,堅信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的道理,謝伯祥九十年代的時候還被抓進去蹲了七年。
謝大煙袋獲釋之後,馬上金盆洗手,宣稱再也不乾違法亂紀的勾當,實際上隻是退居幕後,人更加謹慎,做事更有分寸,他發現倒騰真古董的風險比假貨更大,製假售假和非法售賣國家文物性質不同,當然他也不是不做真貨,在這一點上和黃望麟一樣,來路不明的東西不收,不知道他是不是言行合一,反正現在一直好端端的。
黃望麟當即就給謝伯祥打了個電話,謝大煙袋接到他的電話非常高興,搞清楚黃望麟是要人情的,他很痛快就答應了下來。
黃望麟知道謝伯祥這個人一言九鼎,隻要他答應,這件事就不存在任何問題,當然也不能白白找人幫忙,黃望麟約謝大煙袋後天一起吃飯,算是還他一個人情。
掛上電話,黃望麟笑道:「沒問題了。」
溥建趕緊向他道謝:「多謝三爺,後天您選好地方,我提前把事情給安排利落了。」
黃望麟哈哈大笑:「怎麼?你覺得我連一頓飯都請不起嗎?不過這件事我還是得說道說道,橋歸橋路歸路,你以後做生意得多個心眼兒,斷人財路的事情不能乾。」劉奎那幫人違法自然有警察管,你溥建想在行裡混下去就得管住嘴。
溥建歎道:「我這不是嘴欠嘛。」他也非常後悔,有人願意當冤大頭讓他當去,乾自己屁事。
黃望麟回頭還有事出門,事情解決了,溥建和許純良也沒打算久留。
黃望麟專門找許純良要了他的聯係方式,溥建厚著臉皮加上了他的。
回去的路上,溥建感慨道:「兄弟,今兒多虧了你,黃三爺在收藏界德高望重,我在他麵前也就混了個臉熟,可沒這麼大臉,幸虧他跟你一見如故,真給你麵子。」
許純良道:「問題解決了就好,其實來不來都是一樣,那個劉奎再敢找上門,我打到他親爹親媽都不認識。」
溥建嘿嘿笑道:「這貨的寫真照片是真難看。」
「你這口味可真重!」
溥建道:「今兒這事情得好好賀一下,我請,你選地兒。」
許純良晚上還得和梅如雪約會,中午喝酒還不知要耽誤到什麼時候,笑道:「我有約了,改天吧。」
溥建道:「姑娘?」
許純良點了點頭。
「噯,重色輕友啊,早知道你愛這口,哥帶你去一好地方,全都是漂亮妞兒。」
許純良笑了笑,向車窗外望去,看到路邊有一群人,兩個成年人正指著一個小胖子怒斥,小胖子耷拉著腦袋一言不發,看那小胖子有些眼熟,仔細一看那小胖子居然是高宏堂的外孫王邁騰。….
許純良沒看到他家人在旁邊,讓溥建靠邊停車,下車看看究竟,畢竟高家的關係擺在哪兒呢。
遠遠就聽到那倆男子在怒罵:「***的,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沒教養?竟敢劃我車?」
王邁騰咬著嘴唇,一張臉漲得通紅:「不是我!」
「我特麼看見了,就是你劃得。」
「我沒劃,我就摸了一下。」
「我車好端端停著,你特麼摸什麼?手欠啊?你這樣的野孩子我見多了。」
旁邊那名男子道:「德哥,甭跟他廢話,把他家長叫來,看他書包裡哪個學校的,把校長叫來,這種壞孩子必須狠狠處理。」
王邁騰本來跟幾個同學一起,約好在這裡等爺爺來接他,可爺爺晚到了,誰曾想遇到了這件事,出事後幾個小夥伴都嚇跑了,他跑得慢了一些,被人給抓住。
圍觀群眾沒有現場目擊者,不過聽說之後也認為就是幾個小孩子劃的。
那名叫德哥的車主罵道:「兔崽子,你爸電話多少?」
王邁騰就是不說,一旁男子火了,上前揪住他的耳朵:「你特麼說不說?」
「放手!」許純良及時趕到。
兩人愣了一下:「你誰啊?」
王邁騰看到許純良可算見到親人了,大聲道:「姐夫!」
一聲姐夫把許純良給叫懵逼了,這倒黴孩子,姐夫可不能亂認。溥建樂了,許純良哪弄了這麼個小舅羔子,看麵相挺富態啊。
兩名男子聽這小胖子叫他姐夫,心說總算來大人了,那位德哥道:「你是他姐夫,好,你來得正好,看看我車。」
許純良跟著走了過去,看到一旁停著的一輛黑色寶馬6,駕駛車門板上有一條劃痕,都露出底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