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劉嘉琪聽張恒陽這麼說,心裡就有了主心骨,她回複派出所,購房記錄必須要得到購房者或者其直係親屬的授權才能提供,他們有權為每一位業主保守秘密。
今天是大年初二,他們年初四才會有人值班,也就是說想調取購房記錄要等到後天了。
其實所有人都沒把蔣老太自殺的事情當成是一件大事。
華年方麵的初步意見是,本著人道主義的精神,他們可以拿出一定數額的慰問金,這個金額的上限不超過五萬,堅持自身無責,如果死者家屬膽敢詆毀他們的名譽,他們不排除利用法律維權的可能。
在大恒看來,這件事跟他們半點關係沒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他們對業主的逝去表示哀悼,對死者一家的遭遇表示同情,他們願意協助其家屬辦理退房手續。
湖山鎮政府的態度是,儘量幫助各方達成協議,儘量不要讓這件事的影響被惡意放大,湖山鎮不想成為輿論關注的焦點,巍山島也不想再有相關負麵新聞廣為散播。
現在問題的關鍵是死者家屬的態度,他們至今沒有提出條件,絕不是不提,而是在進行著充分的準備。
山雨欲來風滿樓!
長興醫院副院長耿文秀在大年初三上午抵達了巍山島醫院,她很少遇到這麼晦氣的事情,她原定今天出遊,計劃完全被打亂了,她認為趙飛揚有些小題大做,不就是工地有個老太太自殺,譚海燕就能處理了,何必動用她?
而且自己是長興的副院長,出事的是華年大健康的在建工地,讓華年大健康的人來處理不是更符合規章製度?
華年大健康的負責人是裴琳,趙飛揚估計是考慮到兩人的關係,所以不方便讓她出麵。
耿文秀在巍山島分院的會議室和死者家屬進行了一次會麵,在這次的會麵上,劉喜明代表家屬一方提出了他們的條件。
條件已經打印出來,給到會的每個人都發了一份,看到賠償的數額,長興方麵都被嚇了一跳,他們竟然要求華年集團和長興醫院賠償喪葬費、精神損失費等等共計三百七十萬元,還要求兩者對這一安全事故進行公開道歉。
耿文秀感到這家人實在是太離譜了,她把索賠書合上,向劉喜明道:“不好意思,你們好像搞錯了索賠的對象!”
來此之前趙飛揚已經給這件事定了調子,可以象征性地賠點錢,但是決不能承擔責任,如果死者家屬提出道歉一定不能同意,在這件事上,華年沒錯,長興更沒錯。
一旁劉喜亮已經悄悄將錄音筆打開了,不緊不慢道:“沒錯!就是你們造成了我父母的死亡。”
耿文秀看了譚海燕一眼,她認為這個問題應該由譚海燕回答更好。
譚海燕領會了她的意思:“蔣愛蓮女士未經施工方允許,擅自進入了我們的工地,她的死並非人為造成,是自殺,這一點警方已經確認,這是死亡調查報告!”
譚海燕也進行了充分的準備,她揚起手中死亡調查報告的複印件。
劉喜亮唇角露出一絲冷笑,他拉開手提包,從中取出一遝照片,扔到了對麵。
耿文秀和譚海燕拿起來一看,上麵基本上都是工地的照片。
劉喜亮道:“這是你們工地的照片,上麵清晰顯示,伱們的工地管理存在很多漏洞,隻要是擁有正常行動能力的人,都可以輕易進入工地,而且你們工地監管存在很大的問題,這麼大的工地,隻有兩個人負責看守。”
譚海燕分辯道:“我們在工地大門上懸掛著安全標誌啊!施工重地非請勿入。”
身為律師的劉喜明道:“我國《民法典》第一千二百五十八條規定:在公共場所或者道路上挖掘、修繕安裝地下設施等造成他人損害,施工人不能證明已經設置明顯標誌和采取安全措施的,應當承擔侵權責任。”
譚海燕道:“我剛才已經說過,我們在工地大門上懸掛了安全標誌。”
劉喜明道:“證明呢?”
譚海燕道:“你們可以去現場看。”
劉喜亮道:“幸虧我們提前拍攝了現場的照片,你們工地目前的安全標識有些都是臨時增加的。”
譚海燕道:“我不明白安全標識和你母親的自殺有什麼關係?”
劉喜明道:“好,我慢慢給你解釋……”
與此同時,許純良在張海濤的陪同下來到工地現場,張海濤指著前麵的鋼結構道:“老太太就吊死在那裡,當時舌頭伸出老長,身體在空中一蕩一蕩的負責看工地的保安差點沒嚇死,現在還在醫院住院呢。”
許純良望著隨處可見的安全標誌:“剛弄的吧?”
張海濤點了點頭道:“亡羊補牢省的人家在安全上做文章。”
許純良心說晚了,現在這麼乾就是欲蓋彌彰,走過去看了看出事現場被臨時拉起了隔離帶。
張海濤道:“樣板區還沒蓋起來呢就成凶宅了,我就納了悶了,不是咱們應該向他們索賠嗎?現在倒過來了。”
許純良道:“人死為**律也是同情弱者的。”
張海濤低聲道:“他們開口安全責任閉口安全責任,擺明了這件事要推到丁老板的身上。”
許純良道:“按照常理,施工方是應當承擔一些責任的,比如管理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