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鄭培安過來了,手裡拎著剛買的鹵菜,看到許純良也在,招呼道:“純良回來了。”
許純良趁機脫身:“鄭叔,您陪我爺爺聊著,我去廚房幫忙。”
許長善豈肯放過他:“你留下,讓你鄭叔去。”
梅如雪聽到鄭培安的聲音也出來打招呼。
鄭培安讓梅如雪歇著,廚房裡麵的事情他在行。
許長善提醒許純良給甄純打個電話,讓她回家來吃晚飯,這妮子每天早出晚歸的,不知忙活什麼。
許純良撥通甄純的電話,剛好甄純已經進入小區了,她下午和周德明一起去打羽毛球了,是周德明送她回來的,許純良沒想到他們回到東州聯係這麼密切,感覺兩人發展得有些快,既然周德明都來了,就讓甄純喊他過來一起吃飯。
周德明初次登門顯得有些拘謹,他也沒什麼準備,甄純是個馬大哈的脾氣,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周德明想了想,把自己新買的羽毛球拍送給許老爺子了,不管禮物對不對,總比空著手強。
許長善看到他送給自己的羽毛球拍,有些哭笑不得:“孩子,我老胳膊老腿的玩不動這個。”
甄純道:“外公,人家一片心意,讓您拿您就拿著。”
許長善道:“得嘞,卻之不恭,我留著以後拍被子。”
大家都笑了起來,梅如雪那邊已經將菜擺好,招呼大家入席。
甄純看到梅如雪頭上的鳳釵,眼睛一亮:“哇!雪姐,你這發釵好漂亮!”
梅如雪笑著抬起手來扶了扶鳳釵:“伱哥送給我的。”
甄純又看到了她手腕上的翡翠手鐲:“哇!這手鐲好名貴啊!”
許純良道:“你哇哇個啥?到底小地方來的沒見過什麼世麵。”
“外公,表哥他總是對我地域歧視。”甄純告起了狀。
許長善笑道:“你們的事情我不摻和。”這老頭骨子裡重男輕女,在他心中親孫子比外孫女重要得多。
甄純氣呼呼道:“就知道你偏心,以後我不來了,讓你一個人守著這麼大房子。”
許長善道:“你當沒人陪我?你表哥結婚後,多生幾個,我們老許家肯定人丁興旺。”說話的時候意味深長地看了梅如雪一眼。
梅如雪俏臉一熱,老爺子這句話意有所指啊。
許純良擔心她尷尬,笑道:“大家快坐,難得家裡這麼多人,都是自己人,我就不一一介紹了,德明,彆客氣啊。”
周德明點了點頭:“我也喜歡熱鬨的。”他很喜歡許家的氛圍,在他家裡規矩就特彆多,在父母麵前非常拘謹,這樣的家庭氛圍也造成了他內向的性格,越是如此,周德明越是向往尋常百姓家其樂融融的生活。
周德明平時不怎麼喝酒,在許純良的勸說下也喝了一壺,甄純酒量不行,梅如雪回頭要開車,所以她們兩人喝飲料。
鄭培安最近業務繁忙,好不容易放鬆了一次,今天沒打算離開,敞開了正式喝。
他也聽說華年集團把分院給賣了的消息,向許純良打聽這件事的真偽。
許純良把分院最近發生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雖然沒有提及周德明和甄純在工地被打的事情,但是周德明心中明白,自己的遭遇可能是華年集團退出巍山島的導火索。
鄭培安感歎道:“我今天還和顧院長談這件事,顧院長給長興留下的財富就這樣被他們一點點給揮霍掉了。”
梅如雪道:“華年集團的財務狀況並不樂觀,他們現在集中一切力量建設高新區股份製醫院,的確沒有能力應對三線開工,早點放棄巍山島健康養老醫院項目也不失為明智之舉。”
鄭培安道:“赤道資本兩億接手,華年集團什麼力都沒出就撈到了兩億,這不公平,這兩億應該是屬於我們長興醫院的。”
許純良道:“公私合營都已經完成了,現在再談兩個億的歸屬就毫無意義了。”
梅如雪道:“赤道資本這麼急著拿下巍山島醫院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原因?”
許純良道:“這就不清楚了,本來還是有希望讓華年集團無條件撤場的。”他心中拿定主意,這兩個億肯定不能讓華年集團那麼容易拿走,本身這起轉讓就違反了當初他們的協議。
赤道資本繞過湖山鎮直接找上級領導促成這件事,分明是對湖山鎮政府的無視,不給他們點教訓,以後赤道資本還不得橫著走?
許長善對他們工作上的事情也不怎麼感興趣,其實一開始他對長興醫院搞什麼股份製就不看好,覺得那是瞎折騰,有圈地蓋樓的功夫還不如多琢磨琢磨怎麼把醫療水平提升上去,隻要整個醫院的醫療水平提升上去了,還愁病號不來?倒過來說,不管你們樓蓋得多漂亮,醫院設備多先進,可醫護人員的水平不行,人家病號也不可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