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純良將所有的客人都送走之後已經是下午三點半了,梅如雪又打電話過來告訴他爺爺已經到家了,問他何時回來,自己可以過去接他。
許純良表示這就走,讓梅如雪不用再過來接他,這幾天她也跟著忙活得不輕,應該歇歇了。
陸奇還沒走,剛好讓陸奇送他一程。
陸奇看了許純良一眼,欲言又止,許純良猜到他想說什麼,笑道:“結婚的事情準備得怎麼樣了?”
陸奇不好意思地向他笑了笑道:“看你忙沒好意思提。”今天是許家辦白事兒,也不是提起這件事的時候。
許純良道:“事情這不是辦完了嘛,你放心吧,蘇晴那邊我肯定幫你安排得妥妥的。”
陸奇道:“這沒什麼不放心的,蘇晴人家答應得非常痛快。”
許純良點了點頭:“伱得幫我一忙,今天一早濟州警方把周義武給帶走了,你幫我打聽一下這貨是什麼原因給帶走的。”
陸奇道:“這沒問題,我回頭就辦。”說完他壓低聲音道:“會不會和周老先生的案子有關?”
許純良歎了口氣,陸奇頓時明白了,憤然道:“如果真跟他有關係,這貨簡直喪儘天良。”
許純良道:“我伯祖父臨終前就要跟他們兄弟倆斷絕父子關係,我估計伯祖父十有**認出他來了,應該是顧念父子之情沒有揭穿。”
陸奇暗忖,這雖然是許家的家事,但是周義武很可能觸犯了法律,這是絕對不可以容忍的。
陸奇將許純良送到隱湖觀邸大門口,許純良讓他彆往裡送了,下了車,看到大姑一家拖著行李準備離開,他的表哥表姐也是迫於壓力才匆匆過來參加葬禮,從兩人的表情也能夠看出他們的不情願。
許純良過去招呼了一聲,很奇怪怎麼沒安排車送他們去高鐵站。
許家安道:“是我沒讓送,打車挺方便的,而且往前走兩步就是地鐵站,我們也沒帶多少東西。”
表哥梁立南道:“大家都累了我們自己走。”
表姐梁立欣不耐煩地催促著:“趕緊走吧,我明天還得上班呢,都耽誤不少時間了。”
這話許純良可不愛聽:“喲,表姐,我忘了哎,您時間寶貴,其實這次我沒想通知您,原想著我們許家悄悄把這件事給辦了,可爺爺非得堅持。”
聽話聽音,許家安已經聽出侄子不高興了,她趕緊幫著打圓場道:“再忙也得來,這是我娘家啊。”
梁立欣沒好氣道:“下次你自己來。”
許家安的臉紅了起來,女兒這麼說等於是當麵拆台。
許純良道:“大姑,那我就不送你們了,一路平安啊。”他對大姑一家人早就心生反感,現在已經懶得掩飾了。
梁立南攔了輛車許家安最後一個上車,望著侄子本想說點什麼,可猶豫了半天就說了一句話:“照顧好你爺爺。”
許純良笑道:“不勞大姑費心了。”
許家安滿臉發熱,她能夠感覺到侄子的不悅,其實這次父親對她的態度也不好,許家安匆匆上了車。
汽車駛出之後,梁立欣抱怨道:“你瞧他那樣,不就是當了個芝麻大的小官,狂得沒影了。”
梁立南道:“我也發現了,這小子有點膨脹了……”
許家安忽然爆發了:“怎麼說話呢?你們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點做哥哥姐姐的樣子?去世的是我大伯,人家純良忙前忙後,整個葬禮都是他一手操辦,是,我現在是梁家人,可你們有沒有尊重過我這個當媽的?我娘家有事,你們全都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麵孔,你們心中還有沒有親情?”
梁立南和梁立欣對望了一眼,搞不明白母親為什麼會發火。
梁立欣道:“媽,您彆生氣,我們從來沒見過您的這位大伯……”
“見過你外公沒?你們心中還有外公沒?”許家安心中的委屈和心酸一股腦湧了出來,她忽然大聲尖叫道:“停車,給我停車!”
司機被嚇了一大跳,踩下刹車將車靠邊停下,許家安推開車門就下了車。
她的這對兒女趕緊跟著下了車,梁立南道:“媽,您這是乾什麼?”
許家安的情緒仍然處於激動之中:“你們走,彆耽誤了你們的工作,你們的事業,以後我娘家的事情不再麻煩你們姓梁的。”
梁立欣道:“媽,您真是莫名其妙,我們說什麼了?”
梁立南道:“就是,我們這不是也過來了嘛。您有什麼不滿意的。”
許家安道:“人家膨脹了?人家狂得沒影?你們不看看自己,就你們兩個,加起來都比不上我侄子。”
梁立南和梁立欣兄妹倆臊得滿臉通紅,母親這是受到了多大的刺激,居然拿他倆和許純良相比,許純良連大學都沒上過,憑什麼跟他們比,就算許純良在東州混得還可以,但是東州隻不過是個三線城市,怎麼和滬海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