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澳洲黑爾本,方文正在公園中散步,迎麵走來了一位身穿灰色風衣的中年美婦。擦肩而過的時候,方文正禮貌地向這位同胞點頭問候了一下。/br對方報以一笑,開口道:“嗨,有火嗎?”她抽出一支煙。/br方文正掏出火機,幫她點上:“小姐,你哪裡人啊?”/br中年美婦抽了口煙道:“老家魯南的。”/br方文正驚喜道:“真的?我也是啊。”/br“你經常這麼和人搭訕吧?”/br方文正笑道:“我可沒說謊話,我移民不久,過去我在濟州開律師事務所的。”不得不承認,這位中年美婦氣質優雅,很有吸引力。/br中年美婦道:“好好的律師不當來這片蠻夷之地乾什麼?”/br方文正道:“想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br中年美婦笑了起來:“你不會真覺得這裡的空氣帶著甜味吧?”/br方文正道:“自然環境的確好多了,伱從事什麼工作?為什麼要來澳洲?”/br中年美婦道:“我是商務出差,過來處理點事情,很快就走了,我不喜歡這裡,一個遍地囚徒後代的地方,多半人的血液裡都摻雜著罪犯的基因,也許隻有在他們的眼中這裡才是天堂,你可不要學壞了。”/br方文正哈哈大笑起來:“我是學法律的,目前從事法律顧問工作,你如果遇到什麼法律上解決不了的問題可以找我。”他掏出名片夾抽出一張印刷精美的名片遞給了對方。/br中年美婦接過掃了一眼道:“你叫方文正?”/br方文正點了點頭:“對!你貴姓啊?”/br“我姓馮,方先生,我的確有法律上的問題想要谘詢,不瞞您說,我來澳洲是處理遺產的事情,可遇到了一些麻煩。”/br方文正建議道:“要不換個地方說。”/br中年美婦點了點頭,我的車就在前麵。/br方文正跟著她來到停車場,空曠的停車場內停著一輛黑色路虎。/br方文正上了車,本來隻是單純的搭訕,想不到自己居然誤打誤撞接了一件案子,看來自己的運氣又來了。/br中年美婦道:“我帶你去現場看看吧。”/br方文正愉快地點了點頭,伸手去拉安全帶,卻發現,沒有安全帶,他有些詫異,正想詢問的時候,正副駕駛之間升起了一麵透明的隔板,後麵也是一樣,他被封閉在副駕駛一個狹小的空間內,方文正這才意識到有些不妙,伸手去開車門,車門已經鎖死。/br中年美婦緩緩啟動了汽車,方文正大吼道:“你是誰?你想乾什麼?”/br中年美婦淡然道:“彆怕,現在的車速不快,你就算不係安全帶也沒有任何問題,但是隨著車速逐漸加快,你麵臨的風險就會越來越大。”/br方文正又徒勞無功地拉了幾下門把手,車速已經提升到五十,方文正的內心加速跳動,他拍打著他們之間的隔板,手都拍疼了,可隔板紋絲不動。/br中年美婦道:“我勸你還是坐好。”/br“停車!”/br中年美婦猛然踩下刹車,方文正的身體因慣性而前衝,腦袋重重撞擊在前擋風玻璃上。/br中年美婦一個急轉彎又將方文正的身體甩到了車門上,她的聲音充滿了冷漠的殺機:“隨著車速不斷加快,你所承受的撞擊力也就越來越大,你不用擔心這輛車是否牢固,我這輛車是特製的,你不可能撞破玻璃飛出去,剛開始,你會撞得鼻青臉腫,然後你的內臟會在一次次的衝撞中變得粉碎,當車速超過一百,你的骨骼也會一根根折斷,這是你人生的最後五十公裡,等我停車的時候,你就會成為一團血肉模糊的軟體動物。”/br方文正嚇得魂飛魄散,眼看著車速一點點加快,他哀嚎道:“停車,求求你停車,我沒得罪你,我沒得罪你,你想要錢,我可以給你錢……”/br中年美婦又是一個急轉彎,方文正的臉緊貼在了他們之間的透明隔斷上。/br中年美婦道:“你的錢我不在乎,但是你想損害許純良的利益,我就讓你有命賺沒命花。”/br又是一個轉彎,方文正趴在了車窗上,鼻子撞得又酸又痛,流出了鼻血,他聽到了許純良的名字,終於知道中年美婦為何而來。/br“你是誰?你跟他是什麼關係?”/br“你管我啊!方文正,你以為逃到這裡就沒事了?做夢去吧,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一樣能把你給挖出來,你也有家人,兩個女兒還是挺可愛的。”/br方文正拚命拍打著中間的透明隔板:“你彆動我家人,彆碰我女兒?”/br中年美婦冷冷道:“周仁和的遺囑是你一手經辦,到底是誰讓你做手腳的?”/br“周義文,是周義文。”/br“嗬嗬,還不說實話是不是?”中年美婦踩下油門。/br方文正徹底崩潰了,大哭道:“是個姓李的,他叫李昌佑,他……他……他抓住了我的一些把柄,逼我這麼做的,你饒了我,饒了我……我可以把真正的遺囑拿出來,我留後手了……我留後手了……”/br中年美婦踩下刹車,路虎車在懸崖邊緣停了下來。/br車輛解鎖之後,方文正跌跌撞撞地從車內爬了出來,他躬著腰劇烈嘔吐著,眼角偷偷撇著那姓馮的女人,趁她不備,衝上去想要卡住她的脖子,卻被那女人一拳砸在鼻梁上。/br方文正踉踉蹌蹌向後方倒去,他的腳後跟已經來到了懸崖邊緣,死亡的恐懼讓他發出一聲慘叫。/br中年美婦抓住了他的領口,為他的身體找到了平衡。/br方文正道:“我發誓,我馬上就辦……我馬上就辦……”/br中年美婦淡然道:“你辦不辦無所謂,就憑你的本事傷不了許純良,他自己已經解決了這件事,不過,我剛好在澳洲,有些好奇,究竟是什麼人敢害他,方文正,我給你兩天的時間,兩天內把這件事徹底解決,如果你辦不到,就是死路一條,想想後果,你老婆會成為彆人老婆,你兩個可愛的女兒會叫彆人爸爸,還有你辛苦得來的肮臟錢會有彆的男人替你花。”/br方文正徹底崩潰了,中年美婦將他從懸崖的邊緣拖回來,他癱軟坐倒在了地上,鼻血不停滴落在青草上。/br中年美婦扔給他一個賬號:“這是國內某慈善基金的賬號,你在這件事上貪了多少錢給我乖乖吐回去,隻許多不許少,以後你每年收入的百分之五十也要打入這個賬號,否則後果自負。”/br女人開著車揚長而去,方文正望著消失的汽車,轉身看到近在咫尺的懸崖,他撕扯著自己的頭發,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br東州文廟工程正式啟動,這個工程是東州打造曆史中軸線的中心一環,所以市領導對此格外重視,借著這次的機會舉辦了一次東州文旅博覽會。特地邀請省文旅負責人邢文虎前來參加剪彩儀式。同時也邀請了前任周書記,目前省人大財政經濟委員會的周主任。/br多數人都認為周主任不會過來,可沒想到周主任答應了邀請,在這件事上他也經過了深思熟慮,如果不來,就證明他在東州犯了錯誤,他不認為自己有錯,他對得起東州的父老鄉親,沒有他的努力,東州地鐵建設不會進行的如此順利。/br文旅局也邀請了一些文旅局過去的功臣,傅國民也在邀請之列,不過現在的傅國民已經不打算再跟體製有任何的聯係了,他拒絕了文旅局的邀請,雖然範理達向他強調,這次等於變相為他們正名,可傅國民表示自己不在乎。/br許純良雖然級彆不高,但是也在被邀請的觀禮嘉賓之列,按照範理達的話說,就是上級領導承認他們對東州文旅局的成立做出過突出的貢獻,也因為某種原因承受了不該承受的處罰,這次的邀請等於是平反了。/br許純良本來對這種活動也沒太大興趣,可有不少新朋老友都會過來,他肯定是要出麵接待一下的。/br許純良琢磨著要去提前拜訪一下邢文虎和周書記的時候,周書記已經和夫人舒瑤一起先到許家來了。/br周書記這次的拜訪完全是私人性質,主要是周德明和許純良的表妹甄純已經確定了戀愛關係,現在兩個孩子相處得非常好,周書記本以為向來挑剔的妻子舒瑤會反對,可沒想到舒瑤對甄純居然喜歡得很。/br這次來東州,還是舒瑤特地交代他一定要去許家走走。/br許長善見到周書記夫婦倆登門還帶了禮物過來,明顯有些誠惶誠恐了,雖然是前任書記,可畢竟餘威猶在。/br周書記握著許長善的手:“叔叔,您身體還好吧?”/br許長善連連點頭:“周書記……快,快請坐。”/br周書記笑道:“我現在不做書記了,咱們兩家還客氣什麼,您叫我小周就行。”/br許純良一旁解釋:“爺爺,現在周書記去了省裡任職。”/br許長善點了點頭:“好,好,快請坐。”小周這個稱呼實在是說不出口,畢竟當過東州的父母官。/br許純良泡好茶送了過來,他笑道:“周叔,舒阿姨你們喝茶啊。”/br(本章完)/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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