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鬆搖了搖頭:“純良,我對你沒想過掖著藏著,民政局現在的情況你應該比我還要清楚,我請大家吃這頓飯,不是要宣布什麼,也不是想強調自己的領導地位,我隻想好好完成上級交給我的工作,蔣奇勇對我的態度一直都很排斥,我有個預感,以後他和我的配合也不會愉快。”
許純良道:“他骨子裡有些傲氣,不過總體還是願意做事的人。”
張鬆道:“就目前這個局勢,民政局實在是不能再有任何的內耗了,我希望你能起到一個緩衝的作用,幫忙溝通一下,咱們一起把局勢儘快穩定下來,彆讓東州民政成為眾所矚目的焦點。”
張鬆主動遞出橄欖枝,許純良雖然懷疑他的誠意,但也承認目前民政局不適合繼續內耗。
穩定壓倒一切,至於穩定之後,張鬆和蔣奇勇之間會不會鬥那就不是自己所能操控的事情了。
許純良把車留在了福利院,這裡距離隱湖觀邸不遠,許純良今天原本沒有回家的打算,不過看看時間不算太晚,最終還是決定回去,給爺爺一個驚喜。
途中接到蔣奇勇的電話,蔣奇勇雖然沒有參加張鬆的飯局,但是他非常關心飯局上都說了什麼,許純良將張鬆的意思轉達給了他,蔣奇勇聽完沉默了片刻,低聲回應道:“我心裡有數。”
許純良認為張鬆和蔣奇勇近期不會激化矛盾,張鬆已經明確表示不會獨攬大權,他會儘可能放權給蔣奇勇,蔣奇勇也不會在這種時候急著和張鬆對抗,如果他這麼乾就會被上級認為他格局有限,而且蔣奇勇應該清楚他的資曆還有所欠缺,需要時間來做出沉澱。
許純良也沒有和蔣奇勇深談,在他看來無論是張鬆還是蔣奇勇都有各自的弱點,也都逃脫不了棋子的命運,隻是有人湊巧把他們放在了一起,兩人的鬥爭就算延後,早晚還會到來。
許純良不打算介入兩人的紛爭,至多也就是幫忙帶個話,這兩人還不值得他去選擇站隊。
來到家門前,裡麵關著燈,許純良有些奇怪,爺爺的作息非常規律,晚上十一點上床休息,這才剛過十點,難道老人家提前入睡了?又或者他今晚沒回這裡,在長善醫院那邊住下了?不過想想可能性不大,最近大姑一直都在東州。
許純良先去爺爺的房間看了一眼,被褥疊得整整齊齊,爺爺沒在家。
許純良又去了客房,敲了敲房門,過了一會兒,聽到裡麵傳來大姑小心翼翼的聲音:“誰啊?”
許純良道:“大姑,是我!”
沒多久睡眼惺忪的許家安過來開門:“純良,你怎麼這時候回來了?我還以為你還在京城呢。”
許純良笑道:“單位讓我回來工作就趕回來了,大姑,爺爺呢?”
許家安道:“他說今晚不回來在長善醫院住。”
許純良點了點頭:“那邊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許家安道:“最近他心情不太好,整天板著臉,我也不敢問啊,晚上都做好飯了,本以為他會回來吃飯,可左等不來右等還是不來,打電話給他才知道他在醫院了。對了,你吃飯了嗎?沒吃的話我給你下餃子,今天下午剛包的。”
“吃過了,大姑,您就彆忙了,趕緊休息吧。”
許純良回到自己的房間,想去洗澡,可心中還是有些不踏實,他對長善醫院的情況還是非常了解的,知道柳山民最近都常駐醫院,於是先給柳山民打了個電話,沒有直接聯係爺爺是不想打擾他休息。
柳山民聽許純良說完,有些詫異道:“老爺子今天下午五點多突然走了,他住在醫院我怎麼不知道,你等等啊,我去隔壁看看他在不在。”
沒多久柳山民就把電話打了過來,告訴許純良他確認過了,許老爺子不在醫院。
許純良越發覺得事情有些反常了,爺爺沒回家也不在醫院,如果他外出按照常理應該跟家裡交代一下,可他什麼都沒說。
許純良趕緊給爺爺打了個電話,還好電話能夠打通。
響了幾聲之後,許長善終於接通了電話:“純良,什麼事啊?”
許純良故意道:“沒什麼事情,我可能還要在京城待一天,明天才能回去,所以跟您老說一聲。”
許長善道:“沒事,這邊有伱大姑照顧我,你不用擔心。”
“爺爺,您在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