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翟平青鬱悶的是,秦玉嬌和王同安違紀的事情終於還是牽連到了他,雖然他對此早有心理準備,也做好了應對的措施,可真正調查到他的時候,仍然產生了一種禍不單行的感覺。/br翟平青認為自己被人針對了,在背後策劃這一係列事情的人很可能是許純良,因為秦玉嬌在他的麵前曾經親口承認過。/br臨近下班的時候,汪建成來到了許純良的辦公室。/br許純良見到他就猜到他是無事不登三寶殿。/br汪建成笑道:“許主任,我不請自來,沒有打擾到你工作吧?”/br許純良起身相迎,和他握了握手:“汪總大駕光臨,讓我們民政局蓬蓽生輝,坐,快請坐。”/br汪建成坐下,許純良去給他倒茶。/br汪建成揚了揚手中的保溫杯:“帶了,不用客氣。”可能是因為家庭出身的緣故,汪建成顯得少年老成,像他這樣的年紀有這樣生活習慣的不多。/br許純良還是很客氣地幫他添上熱水,然後才回到自己的位子坐下,笑道:“汪總找我有事?”/br汪建成道:“沒什麼大事,最近天冷了,我琢磨著想給福利院的孤兒捐一些棉衣,送一些取暖裝備,可我跟本地的民政係統又不熟,這不想起你這位老朋友了嘛。”/br許純良心說我跟你認識時間的確不久了,不過朋友可算不上,兩人從一開始就很自覺地保持著安全距離,應該是不想成為朋友,也不想成為敵人。/br許純良道:“這好辦,我跟福利院的張院說一聲,你直接過去就行。”/br汪建成笑道:“太好了,謝謝!”/br許純良笑了起來:“我應該代表福利院的孩子向你表示感謝才對,多謝汪總的愛心奉獻。”/br汪建成道:“取之於民用之於民,我們經商做企業的最終目的還是回報社會。”/br許純良真想誇他一句高風亮節,不過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br汪建成擰開保溫杯喝了口茶道:“有沒有聽說過東州的重大考古發現?”/br許純良笑道:“我在民政局工作又不是文旅局,你也知道我家裡遇到了一些事,剛來上班不久。”/br汪建成看到許純良臂膀上還帶著孝,歉然道:“不好意思,我知道的晚了一些,沒能去吊唁。”/br許純良道:“是我決定一切從簡,隻通知了一些親戚和朋友。”/br汪建成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這分明在說自己不算他的朋友,不過自己雖然沒去,但是大哥兩口子都去了,汪家在這方麵並未失禮,汪建成道:“許主任節哀啊。”/br許純良點了點頭也端起了茶杯,他料定汪建成絕不是為了捐贈而來。/br汪建成接著此前的話題道:“是這樣,青山老礦區發現了一座戰國墓,根據目前的出土情況來看應該價值很大。”/br許純良道:“好事啊,東州正愁沒什麼旅遊資源呢,這座戰國墓的發現等於給文旅局送了一份大禮。”/br汪建成笑道:“這件事最早還是一個叫溥建的人發現的,你應該認識,我記得他是你好朋友。”/br許純良道:“溥建?我沒聽他說啊,汪總什麼意思啊?”/br汪建成心說伱這裝傻充愣的本領還真是無敵了,他笑了笑:“我是隨便聊聊,你彆多心啊。”/br許純良也笑了起來:“你對考古也有興趣?”/br汪建成歎了口氣道:“這座戰國墓的發現對周圍的幾項在建工程都造成了影響。”/br許純良哦了一聲,其實他心裡明白的很。/br汪建成也懶得點破繼續道:“戰國墓的價值越大,保護區劃出的範圍也就越大,目前傳染病院新醫院已經停工了,中韓產業園辦公區也不得不停下,這件事對東州的影響可不小。”/br許純良恍然大悟道:“明白了,中韓產業園你們汪家有份投資吧?”/br汪建成道:“沒錯。”/br許純良道:“中韓產業園那麼大,就算考古需要,調整一下土地不就行了,市裡說不定還會做出賠償和讓步,正所謂塞翁失馬安知非福。”/br汪建成道:“可樂星集團非常堅持,他們不同意重新選址。”/br許純良道:“汪總,這樂星集團有些奇怪啊,當初我在傳染病院的時候,他們就盯上了傳染病院新醫院那塊地,不擇手段想把那塊地給弄過去,可後來因為我們領導堅持,所以他們沒能得逞,後來吧……”他故意看了汪建成一眼:“這事兒我不知當說還是不當說。”/br汪建成道:“你隻管說,咱們之間沒有什麼需要隱瞞的。”其實他們都清楚,彼此的關係遠沒到知無不言言無不儘的地步。/br許純良道:“那我就說了,我聽說康健集團用來投資傳染病院新醫院的五十個億就是樂星集團支持的。”/br汪建成故作迷惘:“這我倒是沒聽說。”/br許純良道:“康健集團雖然有些實力,可讓翟平青一次性拿出五十個億我看也有難度,這方麵你應該比我更清楚。”/br汪建成道:“我進入大健康這一賽道的時間不久,而且現在長興主要方向是傳統醫療,康健是健康養老。”/br“康健投資傳染病院新醫院那就是進入了你們的賽道,同在東州,以後就互為競爭對手,恕我直言,傳染病院新醫院要是就此停工,你們應該高興才對。”/br汪建成笑道:“少了康健還會有後來人,我現在算是明白了,傳統醫療這塊想要做大做強,就得從自身抓起,跟彆人相比毫無意義。”/br許純良點了點頭:“還是你覺悟高,這方麵趙飛揚就比不上你。”/br汪建成道:“趙院是內行,我在醫院管理方麵還得多向他請教呢。”/br兩人相互敷衍了幾句,汪建成今天過來的目的就是要探一探許純良的口風,許純良這段時間的確家事纏身,不過這也不代表他沒有參與此事。/br汪建成還是給出了一個友情提醒:“許主任,其實無論經商還是做官,都是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儘量少樹敵。”/br許純良道:“你這話讓我有些糊塗了,我得罪誰了?”/br汪建成道:“翟平青能把康健集團做到今天的規模也不是隻憑運氣,我最近聽說了一些事,今天既然來了,順便提醒一下,畢竟你還在民政係統工作,上麵的情況也要多了解一下是不是?”/br許純良笑道:“多謝汪總提醒,我當然知道翟平青在上麵有關係,不過我就是一個小小的科級乾部,他就算想對付我也犯不著動這麼大的乾戈,你說是不是?”/br汪建成嗬嗬笑了起來,他抬起手表看了看時間:“喲,不早了,耽誤你下班了吧。”/br許純良笑道:“的確下班了,我跟你聊得投機,都忘了。”/br汪建成道:“這麼著吧,咱們一起吃個晚飯,接著聊?”/br“不好意思,我約了人,要不咱們還是改天吧。”/br汪建成見他這麼說也沒勉強,點了點頭,起身告辭。/br許純良並沒有撒謊,他晚上約了蘇晴,最近蘇晴都帶組在古墓考古現場跟拍,今天好不容易才抽出時間過來一起吃飯。/br許純良晚上訂在花間日料,徐穎那邊已經提前準備安排好了房間。/br隻是有一點許純良並沒有想到,汪建成晚上也選擇了同一個地方,他臨時約了趙飛揚,自從花間日料重開之後,這裡幾乎成為了趙飛揚的自家食堂。/br許純良來到房間的時候,蘇晴已經先到了,徐穎正陪她聊天,看到許純良進來,徐穎笑道:“純良來了,你們聊,我去安排。”/br許純良道:“徐姐,回頭一起喝點。”/br徐穎笑道:“不打擾你們了,待會兒飛揚也來吃飯。”/br許純良點了點頭:“等他到了,您跟我說一聲。”他有點後悔選擇這裡了。/br話剛說完,趙飛揚就來了,和他一起過來的還有汪建成。/br汪建成見到許純良也愣了,兩人對望了一眼,同時笑了起來,得知許純良是和蘇晴一起過來吃飯的,汪建成歎了口氣道:“所以說啊,朋友的吸引力不夠。”/br許純良笑道:“慚愧,慚愧,主要是我先答應了蘇小姐,這樣吧,咱們今晚一起吧,我來做東。”/br汪建成道:“不合適吧?”/br許純良道:“沒什麼不合適的。”/br蘇晴聞聲出來了,笑道:“一起就是,我和趙院也很熟。”言外之意就是我隻和你汪建成不熟。/br徐穎道:“今晚還是我來安排吧,蘇小姐和汪總都是遠道而來的客人,我平時想請都請不到呢。”/br汪建成道:“那就不跟您客氣了,趙院,我看這地方不錯,以後談業務儘量都過來啊。”/br其實不用他說趙飛揚也過來,隻是汪建成這位董事一發話,趙飛揚更是師出有名。/br許純良暗歎,做生意的人都是人精,徐穎不簡單,汪建成在生意場上也是遊刃有餘。/br徐穎重新安排了一個大包,她知道許純良的習慣,今晚的菜肴也是中日結合。/br汪建成聽說蘇晴就在考古現場跟拍采訪,好奇道:“蘇小姐,能不能給我們透露一下考古的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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