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春溪的語氣很不友善:“這跟你又有什麼關係?”
許純良笑容不變:“如果我沒看錯,楊師傅的刀法不是從庖廚內練出來的。”
楊春溪眯起的雙目閃過一絲寒光。
許純良道:“雖然你的刀法精妙,菜做得也不錯,可不知為何我卻感到有些難以下咽。”
“我做菜不可能對每一個人的口味,不喜歡彆吃就是。”
許純良道:“總覺得這菜裡有股冷颼颼的味道,我思來想去方才判斷出,這菜裡有……殺氣。”
楊春溪嗬嗬冷笑道:“這話倒是沒有說錯,你所吃的雞魚肉蛋,蔬菜米粟,無一不是取自鮮活的生命,照你的說法我不是廚師而是一個殺手,你是我的金主,隻不過金主給殺手錢是為了除掉生命,你不但要除掉目標還要我把屍體做成美味的佳肴供你食用。”
許純良笑了起來:“楊師傅真知灼見,不過你的理論有些大煞風景,千萬彆被裡麵的兩位女士聽到,不然你精心烹飪的一桌菜肴恐怕無人下箸了。”
楊春溪道:“人不一樣看到的世界就不一樣,我相信心懷善念的人是吃不到殺氣的。”
許純良微笑道:“楊師傅能說出這句話,證明你心懷慈悲。”
楊春溪搖了搖頭:“廚師不需要心懷慈悲,我又不是濟世為懷的醫生。”
許純良道:“受教了,今天有勞楊師傅。”
楊春溪不再跟他說話,抓起一條魚,一刀將魚尾斬下,然後將魚身掛在水槽上的掛鉤上,任由魚血流儘。
葉清雅沒從這頓飯中吃到絲毫的殺氣,反而對廚師的手藝讚不絕口。
飯後葉清雅多留了一會兒,許純良則提前離開,前往墨晗那裡取錢,這筆錢是陳千帆退學的學費,也是墨晗事先答應過的。
經過幾天的調養,現在的墨晗神采奕奕,她已經提前將許純良要的一百萬準備好。
“見到陳千帆了?”
許純良點了點頭,沒什麼好隱瞞的,畢竟這筆錢就是退還陳千帆的學費。
墨晗道:“陳千帆居然淪落到這個地步,其實他不必通過你,直接找我,我或許能提供更多的幫助。”
許純良道:“男人啊,不到最後一步都不會向女人開口,這該死的麵子。”
墨晗道:“他欠了很多錢?”
許純良搖了搖頭:“我不清楚,據他所說,應當是被許東崖給設計了。”
墨晗秀眉微顰:“千門四天王之一的許東崖?”
許純良道:“就是他,你知道啊,當初就是你告訴我許東崖收購了他的千帆集團。”
墨晗道:“許東崖跟你是不是有什麼關係?”
許純良望著墨晗:“你在提示我什麼?”
墨晗道:“沒那意思,我就是覺得許東崖和令尊長得有些像。”
許純良道:“很像才對。”
墨晗道:“剛好又都姓許,你要不要找機會跟他做個鑒定?”
許純良道:“過去我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八卦?”
墨晗道:“換成誰都會好奇。”
許純良道:“你認識楊春溪嗎?”
墨晗微微一怔:“誰?”
許純良沒有重複第二遍,因為他的聲音夠大,吐字也夠清楚,墨晗肯定聽到了。
墨晗搖了搖頭:“沒聽說過。”
許純良道:“我今天偶然遇到的一個廚子,見他總覺得有些熟悉,可思來想去還是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
墨晗道:“我也有遇到過同樣的情況,這個世界上長得相似的人太多了。”
許純良道:“不知怎麼,我覺得他跟你有點像呢,你有沒有做廚師的親戚?”